你坏了,说大概夜了,让你秀发乱了
急急撒娇:背著我不敢轻佻
玩够了,请揭晓
你做错事了,让你秀发乱了,应对乱了
太过分了,恤衫反转著了
(你昨日到底去咗边度?)
。。。”
这首歌是粤语的,讲一个男孩发现自己的女朋友跟她的旧情人幽会,回来后对他特别好,让他看出了破绽。这歌的曲调很轻快,句子很短,听上去真有点象一个吃醋的情人在责怪他的女朋友。海伦听过几遍,听不懂歌词,特意把磁带盒里面的歌词掏出来看过,所以知道他在唱什么。
她想他是不是发现她其实是有丈夫的,对他撒了谎,所以才唱这个歌?
他边唱边往后面冰库走,脚下合着歌曲的节奏,踏着一种欢快的舞步。她猜他一定很会跳舞,特别是迪斯科之类的,因为他的腰胯扭动得份外灵活,动作的节奏感很强,很像那种听到舞曲就会用脚“找点子”的人。估计他还是很想去跳舞的,也许他去几次这样的舞会,就会认识一些女孩,就可以找个女朋友。
她觉得他窝在这里干餐馆,实在是太委屈他了。她总觉得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应该可以干更大更好的事业,也应该能找个聪明漂亮的女朋友,关键是要有机会。只要他有机会接触女孩,一定会有女孩爱上他。
他在冰库拿了j翅出来,又一路舞了回来。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活泼,可能是今天lily来了的缘故。她想其它那三个小伙子至少还有个女朋友、小情人、假老婆什么的,但他好像什么都没有,是个“光杆司令”。她很同情他,二十五、六岁的男孩,没有女朋友,一定是很难熬的。
他见她在看他,就停止了载歌载舞,问:“怎么样?承认不承认?”
“承认什么?”
他又唱道:“承认你做错事了,让你秀发乱了,应对乱了,太过分了,恤衫反转著了。”然后他用粤语说,“你昨日到底去咗边度?”
最后一句因为是歌词里的一句话,她居然听懂了,回答说:“我昨天哪里都没去”
“那个‘小白脸’是谁?”
“哪个‘小白脸’?”她勉强问了一句,在心里盘算如果他说出李兵来,她应该怎样应付。不知为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丈夫没跑掉。
“‘当盐’是那个打电话到餐馆来的‘小白脸’罗。”
“你怎么知道他是‘小白脸’?你看见他了?”
“我…还用看见?”他似乎有点生气,“我一听就知…道他是‘小白脸’。”
她不敢问“小白脸”的名字,只在盘算呆会怎样把这个谎撒圆。如果早知道这家餐馆的人这么好,她刚开始就不用撒那些谎了。撒那些谎都是为了他们雇她,现在看来,当时就是不撒谎,他们也会雇她。但现在谎已经撒了,只有接着撒下去,不然他们就知道她刚来的时候撒了谎,就把她看白了。
她正在急急忙忙地想招,就听他说:“不…许你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听错了没有,她抬眼看他,发现他又在瞪她,而且带着几分专横地说:“听见了没有?不许你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
海伦担心地想,如果benny知道她一直是在骗他,肯定就再也不相信她了。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理解她撒谎的初衷,不是存心要骗他,只是想让餐馆收下她打工。
撒谎这种事,就是不能开头,一旦开了头,就没办法挽回,要么接着往下撒,要么自己揭穿自己,承认先前撒了谎。不管选择哪种方法,都有可能被人当作骗子,从此不再相信你。在一个地方撒了谎,似乎就没办法洗刷自己了,只能换一个地方,从头来过,跟撒谎史一刀两断。
她正在忐忑不安,就听他象小孩子做错了事一样小声问:“说了他是‘小白脸’,你不开心了?”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呃…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下雨嘛,他打电话来问你走了没有…”
她一下明白他说的“小白脸”是谁了,松了一口气,心想,你差点把我吓死。她连忙解释说:“噢,那是我的roe。”
他追问:“‘roe’?你跟他share一个ro?”
她见他这样咬文嚼字,就改个说法:“那就叫他‘apt…里。我跟lily住一间房,他住另一间。”
“他在泡你呀?”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说话的口气有点象吃醋一样呢。但她马上想到一定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入非非了。她说:“他哪里会泡我?比我小十岁呢。”
“哼,小十岁又怎么啦?我听…他说话的口气就是在泡你…”
她见他这么主观武断,不容解释,不由得冒出一句:“他泡不泡我,关你什么事?”说完这话,她就很后悔,觉得这简直就是打情骂俏的口气了,分明是在引诱他说“怎么不关我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没羞,竟然跟他说出这种话来,不管他下面说是关他的事还是不关他的事,她都会很难堪。她装着到前面去收拾餐桌,悄悄从这个话题下溜跑了。
星期六的晚上跟星期五一样忙,几个小时里,电话铃声不停地响。有时正接着一个单,另一个电话又打进来了,海伦只好叫后打进来的人hold在那里。有时她忙糊涂了,忘了还有人hold在那里,接完手头的order,就挂了电话去出order或者去为堂吃的人服务。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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