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畅。
真不容易遇到这样的好时辰,这就叫幸福时光。
过去,觉得幸福是个很虚的词,想像不出幸福是什么滋味。近一年,明白了,身体相对健康
(哪怕只是短暂的),感觉正常(哪怕只有一时半会儿),这就是尘世间幸福的滋味。
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为知道这样的时刻少之又少,来去都不可预料。很享受,很感恩,知
道是恩赐,珍惜得生怕一得意稍纵即逝。
这两天我特别注意不勉强自己百~万\小!说、锻炼、写r记。
我已经发现自己有个大毛病,一旦百~万\小!说,就开动脑筋。不懂得单纯地欣赏和享受,而把这过
程变成了上课、灌输工作知识,强迫自己去记住其理论,并想像以后什么时候用得着。于是
,我总处于紧张状态中。心情是疲惫的、压抑的,潜意识已经无法再承受。所以,我一百~万\小!说
,很快就会眼睛痛,头痛,恶心。学习的效果也不好,并没有真正看进去,更没有记住。
锻炼的情况也相同。我总是强迫自己要加长时间,加大强度,于是非常难受,心情和体力都
受到折磨。
前几天,中医告诉我,由于气虚、体力不支,我只能适当锻炼,适可而止。我本来买了跳绳
的用具,但医生说,以我目前的身体,根本不能跳绳,越跳越糟。
根据以上两点,我反思前几天写r记一事,发现自己也在勉强自己。总希望对心理做较深入
的分析,记录有关抑郁症的治疗理论和办法。这样还不是在给自己不必要的压力?怪不得我
一想起要写r记就有些紧张、不愉快,觉得是件苦差事。
多年来,我已习惯时时、事事、处处给自己制造压力和紧张。这问题一定要正视,一定要修
正,否则无法彻底摆脱抑郁症的纠缠。近两天,我采取了顺其自然的方法,不勉强自己百~万\小!说
、锻炼、写r记,尽量活得单纯些,自然些。
随笔
我面对电脑叹气。一会儿双手捂住脸,一会儿仰头闭目吐气。我往下要写2003年3月
底至4月初的经历。可是我不愿意写,我的心情不好。
昨晚我又梦见课堂小测验。我没有笔写字,别人都在奋笔疾书,我却在用两根竹篾一条水红
s的缝纫线缠裹一支笔芯,怎么都绑不紧,好不容易绑好了,写几个字就散掉,又得
重新缠裹。急。一写字笔芯就缩进去。我想放弃测验。心里对自己说:着急有什么用呢?为
什么一定要参加测验呢?别缠了,别测了,现在就离开课室。我犹豫。这样离开似乎违反校
规。我在座位上继续笨拙地用红线和竹篾缠笔芯,心里告诉自己,放松——别害怕,你没
有笔测验,老师会原谅你的。你可以不测验,但你不要擅自离开考场。正在这时,老师突然
宣布测验取消,大家出去集合。我喜出望外。
梦境持续着。学校要开联欢会,同班女生都在后台换上演出服。我找不到我那件演出服。老
师和班长都在催我快点找,事关班级集体荣誉。她们叫我从大堆天鹅丝绒的舞台华服中随便
挑,选出一件芭蕾王子紧身衣裤叫我穿,白裤腿太窄穿不进去,拿出一件低胸宫廷贵妇裙叫
我穿,穿在身上松垮得不成样子。连着试,没有一件合我穿。老师生气了,喝令我仔细想想
演出服放到哪里去了。我越使劲想越想不起来。舞台监督也过来催,说节目顺序一打乱就很
麻烦。我觉得对不起所有人,我很想消失掉,想躲起来。但是为了对班级负责,我硬着头皮
站在后台,接受舞台监督的训斥。班长叫我快去宿舍借合穿的衣服。我往宿舍楼跑,一层一
层去敲别人的门,跑得喘不过气来。心里着急地想:没时间了,来不及了。我不想让老师同
学失望,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我要争取立功赎罪。没等借到衣服,我醒了。
太不愿意回忆2003年3月底至4月的那些r子。找不到合适的叙述通道。潜意识拒绝言说。
大约是2003年4月1r的前一个星期,李兰妮几乎问遍了所有她熟悉的非精神卫生专业的医生
:有个博士说我有抑郁症,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她听到的回答都是g脆否定的。站
第9篇ト现猺记ィ2)
李兰妮给朋友发了个手机短信,简述困扰,请她拯救一把。朋友立刻回电,她帮李兰妮联系
了专家门诊。
那天是2003年的4月1r上午。那里的精神卫生科名气很大,那位专家是科主任
。李兰妮其实不是想求医,只是想求权威说句话:你没有抑郁症。
那家医院是收治sa病人的定点医院。李兰妮想,风声紧,香港电视上天天都有
sa的恐怖新闻,医院是风口浪尖,门诊部一定门可罗雀。没想到,广东人民的神经很皮实
,
医院门诊病人照样多,而戴口罩、走楼梯的人很少。精神卫生科候诊区每一个座位上都坐了
人。主任慷慨地允许李兰妮加挂一个号,吩咐她耐心等候。
居然有这么多人看精神卫生科。sa时期尚且如此,正常时期岂不“爆棚”?李兰妮她好
奇地望着这些人的脸,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没有武疯子,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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