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肖逍,你们还在医院?”
“是肖逍啊。”许意有点意外,“这就准备结束了。你找章聿?他的手机好像没电了,你等等。”
“不是找他,我有事想问你。”
那头一阵沉默,传来关门声,而后许意说:“抱歉,晚上是我多言,我已经答应章聿了。”
“我就问一个问题。”
“……你说。”
“你给他开安眠药?”
“是安眠的,还有安神的营养液,不过他全停了,一直硬抗着。”
肖逍默了小片刻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再见。”
“肖逍。”
“嗯。”
许意轻叹道:“按理说我没有资格掺合你们之间的事,但作为他的兄弟,我不想看他把自己逼成那样。你打电话来也是关心他,那看在你们曾经好过的份上,能不能劝劝他配合治疗?”
肖逍没吱声,他又说:“前一阵的群体事件你应该了解不少,他不是我们看上去的轻松。陈氏的生意和他的家庭比我与叶栩复杂的多,他又是个心绪隐藏很深的人,相信这点你很好理解。章聿跟我说过,你也是情绪不外露的人。这种性格太容易压抑自己,可能这也是你们分手的原因之一。我没有过分的想法,只想让你劝他按医嘱服药,估计我今天下午开的又让他扔垃圾桶里了。”
话说完,听筒另一边没声音,许意不催,静等着。
良久,肖逍给了句话:“我劝他就会听?”
许意好像知道她会这么问,想也不想答:“他只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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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多,酒店走廊静悄悄。
壁灯暖黄,叮当趴在臂弯里一动不动。肖逍单手托住小胖墩,裹了裹长线衫往套房区走,拐过弯角站到一扇大房门前,抬手按了门铃。
一声响过,里面没动静,她又按一下等了会儿,仍没反应。
应该睡了吧,她返身欲走,门却开了。
屋内通亮,陈修泽穿着下午的衬衣西裤立在门口,眉宇间凝有疲惫,显然回到房间还在工作,衣服都没换。
“很晚了,还没睡?”他微挑眉说。
肖逍拢了拢线衫,抬眸迎向他的目光,扬起尾声反问:“你也知道很晚了?”
陈修泽微微合眸,默声看她。屋里光线被高大身型遮住大半,他整个人背光而立,显得肃俊疏冷。
肖逍看着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非要衡量的话,怕是生气居多。
两个人干站着谁也不主动讲话。
“喵呜。”
叮当跳到地上,晃晃尾巴进了屋。
“进来说。”陈修泽侧身让开路,毛绒线衫上的甜淡香味从鼻尖一晃而过,他怔了一瞬。
肖逍走进客厅见叮当拽住毛线球滚来滚去,小胖墩实力展示球型身姿,她不禁弯了唇,但环顾一周,又心生不豫。
文件将茶几堆了半满,卧室里的小桌摞了层小山,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床的一半,那儿被褥平整,一本书压在枕头处,居然和她上周来看到的无任何差别。
他近一周都待在岭城,酒店每天会更换床单被褥,怎么可能没变化。
“喝水么?”
“好。”肖逍随口应了声。
陈修泽转身去吧台倒水,叮当跟着他的步子翻身迈出胖腿去卧室,一屁股坐在床柱边,瞪着圆眼看肖逍,小舌头伸出来舔呐舔,饿了似的。
肖逍受不了那撩拨人的眼神,拾起地上的逗猫棒过去逗它。
叮当躺地上扑腾逗猫棒,忽地翻滚看到桌底下的小玩具,撇下猫棒摇摇尾巴走了。肖逍站起来扫视一圈这屋和外屋,只看到书桌底下有个纸篓,镂空的缝隙露出几张弯折的废弃公文纸,她去拨开,果然看到白色药瓶。
佐.匹克.隆片,她认得这药。肖妈妈刚得知要做搭桥手术的时候,肖爸爸睡眠变得不好,医生开了这个药,她去拿的。此时亲眼看到安眠药出现在陈修泽的房间,也不知存在了多长时间,比从许意那儿得知更让她失神不已。
陈修泽端着水杯回到客厅,却见人在卧室。台灯的薄光笼罩着肖逍,奶白线衫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不太真实。
“逍逍。”
肖逍回身,陈修泽便瞧见她手里的东西,长眉一蹙,随即平复。
“至于吗?”
“许意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很重要?”肖逍声调渐高又有所克制,捏紧药瓶说:“我问你话呢。”
陈修泽弯腰放下杯子,后背弯至窄腰的曲线修长却很单薄,看得肖逍更加心烦意乱。
“至于吗,陈修泽!”
“一开始我也以为不至于,那只是我以为。”
淡然话音回响在客厅,肖逍愣在原地,手指慢慢松开,药瓶滚到指尖,里面的药片哗啦作响。
陈修泽走进卧室拿过药瓶扔进纸篓,单手揽过细腰,抚上纤背后的沟线压向自己。
肖逍下意识抬手抵挡,抵不过他的力气,被他禁锢在怀里,混乱中抬头眼前落下一片暗影。
薄唇落在她的唇角重重一吮,她突生慌乱,用手推了推,张口想说什么,话未出口被悉数吞没。
陈修泽扣着她的下颌轻抬,探得更深,唇舌和呼吸渐渐变得炽热,再无一分顾忌。
某些被压封的记忆随着交.缠破茧而出,情绪压抑不住翻涌,肖逍只觉得心底扯开一个无底洞,怎么填补也不能恢复原样。
伤疤就这样被轻易撕开了。
陈修泽像以前一样占据主导,强势又沾点愠意,怀里的人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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