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监尖声尖气的叫了声“皇上驾到”。哼,和连续剧里差不多嘛。
皇上出来了,我睁大眼睛,居然是个六七岁的男孩,呵呵,主幼国危,j臣当道,这里形势不佳啊,难怪老天出这种釜底抽薪的贱招把我弄来,莫非想让我拯救世界吗?
这个嘛,我会掂量着办,不过不要指望我为“正义事业”献身哦。
皇上很可怜,这么小小年纪,正是需要睡眠的时候,天天这么早起,不过他还是坐得笔直,很有点样子。
司仪太监开始说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经典台词,礼部那个黑脸钟馗就出列了,他奏的是给死了两个多月的皇帝和殉情的皇后加尊号的最后确定事项,这一来朝廷上就成了炸开的锅,文武百官都踊跃加入了辩论大赛,据我看以他们的熟练程度,绝对不是第一次讨论这个辩题了。
我对这种形式化的蠢事毫无兴趣,乐得袖手观赏猴戏。
斗争日趋白日化,这帮选手们口沫横飞,除了没说脏话,把辩论大赛的各个规矩都一一破坏,尤其喜欢搞人身攻击,嘲笑人家的成分不够高贵:什么“夏虫不可语冰”,“李将军武将耳,不读圣贤之书,岂知圣贤之事……”夹七缠八,罗索不已。
我旁听了一阵子,发现其实形势很鲜明,就是我那帮朋党想要抬高皇帝,要叫什么“圣文武明睿高皇帝”,那个钟馗那帮人却只肯叫“奉天智仁武皇帝”;而对方要叫皇后为“圣端仪和方慧德皇后”,我们这边却死活要去掉人家那个“圣”字,为之引经据典,谩骂不休。
我现在连谁是谁都不知道,政治是复杂至极的东西,我当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张青莲和殉情的皇后是对立的。也是,抢了人家老公,能不恨之入骨吗?不过,这殉情一说只怕就有几分蹊跷了,别又是给这大坏蛋给害死的吧?
然后我发现反对派除了钟馗和书生,我对面站的白胡子老头也是他们一拨,呵,有军队支持,难怪不惧我。
眼看他们都吵了半个时辰了,也没什么结果,我无聊地想打呵欠,这帮人也真是的,差一两个字能怎么了,这么认死理儿!
我看看高处的皇帝,同情之心油然而生:真难为这孩子了,他没亲政,没有发言权,还要坐得那么直当摆设,其实他也很想打呵欠吧?
正神游呢,有人点我的名了,“张大人,不知张大人有何高见?”
谁这么烦?我不耐烦的扫了那个不知趣的家伙一眼,呵,我那个“清者自清”的“儿子”正冲我媚笑呢!
我思索了一下,决定各打五十大板:“先帝文武双全,明睿通达,当然是‘圣文武明睿高皇帝’;皇后以身殉先帝,那是何等情义,何等贞烈,又怎么当不起一个圣字了?”
我一说完,两边的人都怔怔看着我,大概没想到我会妥协一半,他们叽里咕噜又唧歪了一阵子,就定了下来。
下一件是西南对番邦用兵的粮草调集令,用兵规模似乎不大,也就是地区冲突级别,这些刚才激烈争执的家伙们都闭了嘴,表示出不屑理会这等小事的模样,尤其是我附近的大佬们。
我却知道用兵对一个国家是如何慎之又慎的大事,一个不对足以动摇国本,而粮草又是军队的命脉,可惜我对情况完全不知,只能空自着急。
这时,一个文官列中最下首的绿袍官员出列,伏首说:“臣户部侍郎刘春溪请奏。”
众人目光都看向我,我知道该我说话了,于是我说:“刘大人请讲。”
这人大约三十出头,倒是生得高大昂藏,却生了一对桃花眼,很是奇怪。
他讲话没什么修饰,条理很清楚:“……京师运抵云贵,路途遥远,所费昂贵,易于损耗,现广东府常平仓有余粮四十七万九千六百五十四石,广西府有粮三十二万七千五百九十四石,足敷军用,唯春播将至,农家所谓‘青黄不接’时节,须为之预留稻种借贷,各需留粮七八万石,恐有不足,请从江南府水路调运。”
数据记得如此清楚,看来是个能吏。
这人我有印象,方才众人沸沸扬扬,他一言不发,虽然不排除他是人微言轻干脆不说话,不过基本上我肯定他属于我素来欣赏的实干家类型。
我已经决定给他机会,温言说:“如此请刘大人略作整理,上个折子。”
又几件j毛蒜皮的小事,早朝散了,我心里一直紧绷,已经有点疲倦,但是,我总算搞清了一些事。
首先,如今是精武元年,小皇帝即位不过两个月,先帝享年二十九岁,染病身亡。
这么年轻就死了,看到他画像上那么精壮模样,不象什么病歪歪的药罐子,心里不由一阵恶寒:别是爱滋吧?
听说某种性行为很容易感染这个,老天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的处境够艰难的了,原先我是做资本运作的,业界说我是整合企业的“第一高手”,那些被收购的企业轻则管理经营不善,重则工人罢工,官司缠身,什么千奇百怪的情况没遇见过,没解决过,可也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烂摊子。再说当个纵欲过度,人人得而诛之的坏蛋已经够委屈的了,你要再给我弄个什么花呀柳呀梅呀爱呀打头的病,我真会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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