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只好陪着笑脸说:“早知道这样,应该攒足了劲,多赚美国佬的钱,然后回来搞投资的。”
市委书记已经走到房门口了,听见武松这话,又停下步子,回头说道:“武松同志能有这话,也算没辜负国家的培养,觉悟不低呀。……不过,话说回来,没赚到美国佬的钱,赚了美国佬的知识技术,回来支援家乡建设,一样,一样。”文大化书记说着,打了一阵哈哈,笑着走远了。
看着文书记消失的背景,武松像是无端地喝下了一碗中药,从喉咙管到心底里,都是一股子苦涩味儿。
02
按下武松,单表武大郎。众所周知,武大郎为人懦弱,模样猥衰,是清河市老少爷们寻开心的笑柄。虽说武大郎形象丑陋,经常无端遭人耻笑,但他有一宗长处:勤奋肯干。每天清早,天刚蒙蒙亮,就见武大郎挑着一担炊饼出门沿街叫卖——久而久之,武大郎慢慢也勤劳致富了,摇身一变,由挑担行商变作开店坐商,成了清河市小有名气的“炊饼大王”。
听说兄弟武松从美国回来的消息,武大郎特高兴,头几天夜里同媳妇潘金莲说起这事,语气中忍不住带点炫耀:“平日里你总说我武家长短,赶明日我那留洋的兄弟回来了,你倒是看看,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要学问有学问……喂喂,你说话呀,莫非睡着了不成?”
潘金莲正想着上午在菜市场上为买一块r和胡屠夫争吵的事,被武大郎唠叨得有些不耐烦了,粗着嗓门说:“什么兄弟不兄弟的,把他夸得貌赛潘安,哄三岁娃娃呀?武二郎的相片我不是没见,哪有你夸耀的那般好?”
武大郎说:“娶你进门那时,我兄弟已到美国留洋去了,你没见过,他照相不上相,本人要比照片上的好。”
潘金莲心头一动,嘴上却闷哼一声:“你兄弟长得什么样,关我p事?去去,沙发上睡去,别耽搁老娘的瞌睡。”
武大郎还要分辨,早已被潘金莲一脚蹬在他p股上。碰上这样的时候,武大郎准知道自家媳妇心里头不顺畅,没办法,娶了个天仙模样的美媳妇,事事就得让着点,他卷起一床被盖,蹑手蹑脚,乖乖地到客厅沙发上去睡觉。
03
星子在窗外闪烁,像是一个能看懂人们心事的神灵在一下一下地眨巴眼睛。这一夜,潘金莲想着自己的身世,失眠了。
潘金莲本是一乡村裁缝的女儿,遥想当年,潘家小女初长成,也就十三四岁吧,当裁缝的爹便叫她继承父业,学裁缝,并且端出句祖宗名言:“天旱饿不死手艺人。”潘金莲脚踩缝纫机,眼睛却看着窗外的蓝天,心儿早飞到那一朵朵白云上去了。
稍长大点,潘金莲的心思更活络了。有一天,她和几个女同学在一起聊天,其中一个原来班上成绩最差的女孩说,她在夜总会坐台,每天小费收入一二百块。潘金莲听得呆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坐台?那是做什么呀,每天收入那么多?”女同学白潘金莲一眼,笑着说:“连坐台都不懂?”女同学把坐台的奇闻异事讲给潘金莲听,潘金莲听得脸儿飞红,像三月的桃花。潘金莲小心翼翼地问:“真有那么多钱?”女同学抢白她说:“这有什么,有时怕还不止这个数!”
潘金莲心动了。看来,从男人身上捞钱,是条不错的生财之道。社会上流行这么一句话:“男人都是女人豢养的打工仔。”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学会利用男人才好。
尽管潘金莲想入非非,但如果不是那次机会,她仍然不会过早涉足风月场。是九月的一天,坐台的女同学在路上又遇见了潘金莲,打过招呼之后,女同学说:“今晚有没有事?要不然跟我去玩玩吧。”潘金莲扭捏地说:“我去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女同学笑笑:“哟,玩玩呗,什么也不要你做。”潘金莲其实早动心了,只是嘴上不愿轻易答应,这会儿听女同学这般说,便点了点头,随即又说了句下台阶的话:“话说清楚,在那儿我可是什么事都不会做的!”女同学一笑,心中暗想:哪个女孩子初进风月场不是这么说的?只怕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俗话说,机会总是为有准备的人提供的。在东方红歌舞厅的包房里,潘金莲结识了一个炒股票的张大户。那天,进歌舞厅坐下不到一刻钟,女同学就被人叫走了。女同学临走前,再三嘱咐潘金莲要等她。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只剩下潘金莲一个人呆坐着。她坐了会,站起身来,想到另几间包房里转转,谁知道刚推开第一间包房的门,里边一声惊叫,一个女孩慌慌张张地往上提裤子,那女孩对面,一个壮实的男人正对潘金莲瞪眼,怪她坏了他们的好事。
潘金莲再也不敢瞎闯了,她回到原来的包房里,静静等待。女同学终于回来了,她的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来来,我来介绍一下。”女同学热情地向潘金莲介绍说,那个男人姓张,前些年做百货生意赚了钱,这些年在炒股票,“是赫赫有名的张大户呢!”女同学眉飞色舞地说。
女同学刚说完,张大户早已伸出手来,将潘金莲小巧玲珑的手紧紧握住:“潘小姐,幸会,幸会。”
潘金莲头一次碰到这种情景,不知该说干什么好。女同学狡黠地眨眨眼睛:“好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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