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子虚,赶紧回屋里躺着。”
一旁的杨嘉言闻言,也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是啊,方才我也说让姐姐别做了,姐姐就是不听。”
杨蓁蓁有些无奈辩解:“我哪有这么不堪用,更何况如今时辰尚早,让我回屋躺着,我也睡不着……”
杨蓁蓁的话音还未落下,突然,咚的一声,外边响起了沉沉悠远的撞钟之声。
杨蓁蓁神色微微一变,不由看向了杨陈氏。
而杨嘉言更是直接奇怪开口问起了杨陈氏:“娘,这么晚了,怎么会有撞钟声?”
杨蓁蓁与杨嘉言两姐弟,到底年岁小,经事不多,这样的情形,一次都没有经历过。
而在杨嘉言问完之后,很快,外边又响起了沉沉的一声撞钟之声,一声一声,竟是连续不断,一直撞着。
杨陈氏面上却是带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没有回答杨嘉言,直接走到了门口,竟是不顾屋外严寒,推开了房门,就站在门口听着。
杨蓁蓁与杨嘉言二人面面相觑,也不由自主披上外衣跟着杨陈氏站在了门口。
这一声又一声的,杨蓁蓁站在门口数着,连同在屋里听到的,整整撞了二十七下,方才停下来。
钟声停止,夜,重新恢复到了死寂。
而杨陈氏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了话:“二十七下,只有国丧之时,才会撞钟。”
“国丧……”
杨蓁蓁若有所思,丧礼规格够得上国丧的,也只有皇上、皇后以及太后这几位了。
“皇上正是壮年,太后娘娘据说也是保养得宜,娘之前听说过,皇后有了身孕,仿佛就是这些时日要临盆了……”
杨陈氏面上有些哀戚,看向了杨蓁蓁,似是询问,“你说,会不会是皇后娘娘出事了?”
杨蓁蓁看着杨陈氏这副难过的模样,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虽然她们家和皇后家的确是一个姓氏,而且也的确是出自一个宗族,可皇后的那个杨家,是堂堂国公府杨家。他们这个杨家,只不过是京城西巷胡同里的杨家,如今穷的连下顿饭都要吃不起了。
若说硬要再找出点联系来,或许是还有一点。当年她爹刚考上举人时,曾去杨家家学执教过一些时日,但很快便被青山书院聘走。单单就这么几点微乎其微的联系,实在不足以称道,偏生杨陈氏弄得好像跟杨家是还没出五服的亲戚似得。
杨蓁蓁心中不觉摇头,语气倒并不直接,而是婉转说道:“娘,这到底是哪位去了,明日朝廷会发公文的吧?更何况,真是皇后娘娘,和咱们家也没太大关系吧!”
杨陈氏闻言,却也同样不以为然,反倒语重心长与杨蓁蓁开口道:“怎么没关系,咱们和皇后娘娘,说起来还是同个祖宗呢!更何况,送你爹走的时候,杨老太君身边还派了人过来看看呢!”
听着杨陈氏这话,杨蓁蓁倒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杨陈氏。大户人家本就是重颜面,只怕是府里的下人走了,主子都会派身边的奴才去瞧瞧。若那个国公府杨家真将他们家当成是杨家族人,便是派个杨家旁系不紧要的子弟来探望,其实都比派个所谓主子身边得力的奴才来瞧更加体面。
当然他们家也不值得让堂堂国公府里的人注重这份体面,就像杨陈氏所认为的,国公府里的人能记得他们家,其实算是给他们家颜面了。
杨蓁蓁虽然心中这样认为,但面上倒是笑着顺了杨陈氏的意思,这本也没有什么好争辩的。其实便是杨陈氏,这站在门口感叹了一番,感受到了屋外的寒冷,也很快将这件事情就这么轻轻抹过,带着儿女回屋继续做绣活、做功课,然后熄灯睡觉。
在这会儿,他们三人,谁都不会觉得,他们会与那个深受隆宠的国公府杨家、遥远的皇宫扯上什么关系。
第2章二后薨
这一夜,虽然许多的人都听到了丧钟,可杨蓁蓁一家的反应,或许就是多数百姓们的反应。
会议论,但毕竟与自身并不相关,讨论过了,自是继续忙了手头的事情,然后熄灯睡下。
但同样,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灯火通明的宅院、一宿未歇的人也有很多,皇后不仅仅是后宫之主,与前朝关系也密不可分,最重要的是,这位皇后,还是生下了太子的皇后。
当今圣上八岁稚龄登位,生母懿容母后皇太后早逝,外家式微,全靠养母,也就是如今的圣母皇太后——杨太后抚育护持。十三岁大婚亲政之时,定下的嫡后便是杨家长女。二人是一块儿长大,又是结发夫妻,情谊自是非常。
但越是看似完美,其中所隐藏的遗憾却也越深,帝后虽然感情笃定,但在子嗣上异常艰难。
自圣上十三大婚至今整整十个年头,嫡子嫡女竟是一个都未能平安降临。
倒不是皇后不能生育,之前皇后也曾怀过三胎。
第一胎时,不知是皇后年龄尚幼,还是忙于后宫事务未护好身子,没给怀住,两个多月时便见了红。
第二胎时,正好赶上辅政大臣王维德作乱,皇后受了闯入宫廷的乱臣贼子惊吓,原本已经有了六个月大、早已经成型的孩子,就给吓得落了胎。
经过前两次流产落胎,饶是皇后身体再康健,也亏损了。她本应养好了身体,再考虑怀孕之事,偏生皇后硬是在落了第二胎后不足半年,又给怀上了第三胎。而这第三胎,皇后这次是小心再小心,总算熬到日子平平安安生了个公主。虽然是个公主,可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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