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九洲宴的好生意绝不能都归功于朋友这个受过西方资本主义教育的人。虽然他的资本主义理论学有模有样,但实际上他没有资本,真正拥有资本建这所酒店的是他老爹。而他老爹之所以有资本,又因为他受社会主义教育,拥有一个不错的职业——在某机关里任职,而且绝对属于掌实权的那种。具体至于是哪种,那就看你身边有没有这种人,有,就是你身边的那种。在这儿我想不用多做解释。祖国大地一盘棋,这样的人,这样的事随处可见,不足为奇,有眼的人都能看见,都能看明白,就是同他爹一样的人带着墨镜装瞎子——似乎未见而已。
杜冉见我来,非常之热情,给安排了一个空间足够大的雅间。我们点了菜,要了酒,开始喝,开始聊,主题自然放在今天的会议内容上。
公司这一招等于掐住了办事处的脉门,办事处主任失去对财务的控制就等于断了补给线。以目前各办事处的情况看,谁也别说谁,都吃着黑呢,区别只在于有的吃的多点,有的吃的少点。但吃的这些黑不见得都装进了主任自己的腰包,就如我一样,想装,可装
不进来,甚至还怕动作大了被公司发觉,自己搭上点。
哥几个越喝越多,愤懑的情绪融于酒精后就像火星子碰上了汽油,炽燃而起,越烧越旺。人喝多了会反古,容易从高级动物退化回低级动物去。高兵喝酒猛,退化得比较快,嘴里开始不干净,如狗吣食,满嘴喷粪(愤),对公司的愤恨远远超过了当年老百姓对小日本鬼子的愤恨。他一开骂,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一个个样子比流氓还像流氓。
“咱们是找痛快来了还是找别扭来了?”在我身旁的郭坤性格比较沉稳,而且不怎么会喝酒,因此表现得比较冷静。
“c!”高兵瞪着他,脸已经被酒精烧得像猴子p股一样红,“你什么意思?”
“咱们今儿聚一块不是图个高兴吗,何苦说这些烦心的事儿。”郭坤一本正经地说。
“不说憋在肚里让它长蛆发毛啊!”高兵听了,将叼着的烟卷从嘴里拔出来,狠吐了一口浓烟,对着郭坤大叫。
“说什么呢,这儿吃饭呢,腻歪不腻歪!”赵君臣正往嘴里塞肥肠,听了高兵这句话,感觉有点恶心。
“靠,你装什么文明人儿?他一句话你嫌腻歪了?看看你正在往嘴里塞什么吧,那玩意在猪肚子里装的东西比他说的腻歪多了!哈哈……”坐在赵君臣一旁的张威忽然c话,说罢大笑。
“扑!”赵君臣一歪头,便将肥肠吐在了地上,瞪着张威骂道,“我x,你他妈更会恶心人!”
“这玩意再恶心也恶心不过公司那些混蛋!”高兵激愤难平,咬着话题不放。
“行了,别说这个了,公司已经决定了,骂也没有用,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郭坤又不急不缓地说。
“郭坤,你非让我说你是吧!”郭坤两番拦挡不让往下再说这些,高兵很不高兴,矛头又指向郭坤,“假正经什么?我看你他妈就是一个大腿肚子上挖窟窿——装的主儿!我就不信你没有想法!”
众人听罢,哄堂大笑起来。
郭坤羞臊难当,脸儿有点下不来,一下子急了,抄身旁桌上的酒瓶就要动手。我忙着一把将他抱住,在李宏亮的帮助下把他又摁坐在椅子上。
“我c,你还想动手!”张兵喝得的确有点高,大叫着要站起来,也被张威、赵君臣按住。
“干吗?!你们俩想干吗呀?”我和流氓张野打过一杖,面对这样的场面积累了一点经验。我站了起来,表情里含着十足痞气,对着两个人怒斥,“为说公司这点破事儿哥们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你俩至于翻脸吗?再说,公司的方案谁执行?用什么样的会计,那不还得看你自己!”
“高!实在是高!”张威和赵君臣不约而同瞪着眼对我竖起大拇指,谐谑地说,以缓解不愉快的气氛。
“高什么高?”我瞪他们两眼,“少他妈来这套!你们谁心里不清楚是这么回事?不就是借着喝点儿酒装傻充愣,嘴上不说吗?叫我说,高兵这话不光是说郭坤,咱们有谁算谁,都是大腿肚子上挖窟窿——装!”
众人听了,又都笑起来,高兵与郭坤的矛盾也随之化解。
张威看着我说:“周旋,我谁也不服,就服你。将来咱们这批人里有出头之日的恐怕就你了!”
“你什么意思?”我点了根烟,眼斜着张威问。
“你这人有城府,会来事。”张威说。
“我怎么个会来事?又怎么个有城府?”
“先说你会来事吧。你说咱们这一批人里,是不是就你一个,一过实习期便当了一把手?你要不会来事,曹斌怎么可能那么极力保举你!”张威煞有介事地说。
“张威说得没错!”赵君臣c话说,“就听你这名字,周旋,就知道多会来事了!呵呵。”
“你少c嘴打趣!”我斜了赵君臣一眼,又瞪着张威骂,“你小子会不会评人?这不是绕着弯儿损我吗!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是拍马p拍上去的呢!”我骂着,心里异常苦闷。他们哪儿知道我比他们早当这两天一把手的苦处。
“当然,能力也是不容质疑。”张威又补充说,“咱们大家有目共睹。”
“好,就算我比你们溜须拍马的能力强。那我又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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