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康品健公司倒闭了,它还怎么给你开工资?到时候你不是照样没有饭吃,生存不是依然会受到威胁!”李婷继续说,“我以为,给别人打工是最不安全的生存方式。不管你所在公司有多大,给你的待遇有多么丰厚,当它出现问题,或是你不再适应它时,它是不会眷顾你的,仍然会毫无条件地把你淘汰出局。因为你没有选择它的权力,永远处在被动,被它左右。一个被左右的人,你说他能安全吗?就好比你守着一个装满别人的食物的大锅,你想得到食物,就得讨他喜欢,向他讨要,当你不能再讨他喜欢,他随时可以拒绝提供给你食物,也就是说,你的命运捏在了他的手里,永远不会安全。”
我思索着她说的话,深觉有理,沉默着不应声。李婷见我似乎心动,又说,“干脆,你别在康品健公司干了,出来我们一起干吧。我想再在b市开一家健美中心,规模弄大一些,你做总经理,挣钱了咱们俩一人一半,亏了算我的。”
“你什么意思?”我忽然觉得她伤了我的自尊,“你说得这些虽然有点儿道理,但并不表示我完全认同,更不代表我会按照去做!”我冷冷地说罢,觉得心里的不平似乎仍然没有发泄干净,又补充一句,“哼,你大概是想把我培养成吃里软饭的吧?可惜,我不是那种人!”
“你说话太难听了!”李婷侧目,微蹙着蛾眉奇怪地看我一眼,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嗔怨不解地说,“这怎么叫吃软饭?从生意上说我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可能,你有能力,善于c作市场,可是你没有资金,而我有资金,却没有c作市场的能力,我们互相补足,各尽其力,然后互惠互利,各取所得,难道这是看不起你贬低你?从私人关系说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快乐,我信任你,需要得到你帮助,如果我们能在一起做些事儿,即有私人上的朋友关系,又能成为生意上的伙伴,不好吗?”我不回答,眼睛注视着窗外的风景。李婷余忿难息,也没有发泄干净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太大男子主义了!”
“你今天来接我是不是就想对我说这些话?”我面无表情地接话。
“不是,是有感而发。”李婷口气软了下来,“但我觉得我没有说错。”
“你是没有说错,”我意味深长干脆地说,“但我不接受。”
李婷沉默不语,似呼暗自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打破沉默,转个话题轻松地又问我,“你们明天约好去做什么?”
“没有什么。”我不想回答。其实,我就是想回答也不知道谭玉健要我去做什么。
“很重要吗?要是能推开我想约你去玩儿。”李婷商量着对我说。
“很重要。”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李婷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却没有说什么,眼睛看着前方路面沉默着不再说话。
“现在邓岩星期天还去你哪儿学瑜伽吗?”我忽然问她。
“呵呵,”李婷做出轻松的表情,笑了笑说,“她哪辈子去我哪儿学过瑜伽?”
“她说每个星期天都去你哪儿学瑜伽的。”我奇怪地说。
“她就那么一说得了。”
“这么说她没有去你哪儿学瑜伽?”
“她哪儿有空去学瑜伽呀!”
“那她星期天做什么?”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和说过什么?”我迷茫地问。
第二卷 七十六
“给你说过她和你们老总正在热恋之中。”李婷轻描淡写地有意刺激我说,“两个人碍着身份,和你们公司佛教才有的规矩,平时只能装相念佛,星期天这样难得的幽会之期怎么会轻易放过!”
“你有根据吗张嘴就来!”我忽然心烦意乱,愤懑地说。
李婷眉头微蹙一下,现出一丝忧怨,沉默一会儿,沉声说:“她在我哪儿住,每天晚上我们面对着面,互说自己的心事和秘密,我了解她就像她了解我一样清楚。你说,这算不算是根据?”
我无语,呆呆地看着窗外。车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变得沉闷,静寂得可以清晰地听到马达振动和空调排风的声音。再过一会儿,密封的车内好像缺氧一样使我感到呼吸困难,异常憋闷。我放下车窗玻璃,想透透气,一股热风迎面扑来,反而更增填了我心里的烦躁不安。但我没有把它关闭,把头探出去,目光随着车子快速的向前移动浏览着沿街没有一点儿新意的风景。
“周旋。”李婷目视着前方,忽然低声叫我。我把目光从快速向后飞逝的风景上收回来,移到她的身上,看着她等她说下面的话。“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回答。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做!”李婷直言无讳正色问我。
我愣住,瞠目看她,不知如何作答。李婷也不言语,静静地等着。这种等待是对犯错误的人最痛苦的折磨,比严厉的训斥要强烈得多。过了好一会儿,她乜我一眼,眼神中带着质问,一定要我回答。我只好说,“我喝多了。”
“你装算!”李婷马上严词反驳,然后陷入沉默。我愧疚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表情。李婷忽然右打方向,将车驶进了便道。车缓缓地停住,我的心情也越发变得沉重。
李婷将身子倾伏在方向盘上,头仰起,怅然若失地注视着西边落日。夕阳透过挡风玻璃无力地s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白皙的脸庞映得一片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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