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嚼完我烙的j蛋饼,然后搂着我的脖子说:〃这么久不上幼儿园,真幸福啊!〃
每天,女儿在院子里自由自在地玩耍,不想玩了就进屋听我〃讲课〃──或是识字,或是画画,或是学做手工,跳绳、跳房子也算是她的必修课。
遇上我干活时,就丢给她一把剑(塑料的),随手抓一件衣服头巾什么的往她肩上一披,她立即成了动画片里的男、女主人公──
〃可赛,前来拜访!
〃交出来吧……哈哈哈哈……
〃我是希瑞(这一声必是拉得长长的),赐予我力量吧──
〃来吧,嚓嚓嚓!〃
只见她一会儿跑到墙根,自言自语踱着步,一会儿又跳上花坛,挥舞利剑好不威风。
或许是为了怕我们寂寞,丈夫做主买了5只小j。因为夜里太冷,第三天就冻死了两只。以后总结经验把台灯点亮放进小j睡的纸箱里,但死亡仍不可避免。我们将这些小j埋在花坛里,坟堆上,竖着5根小树枝做墓碑。
养j不成,又向院里足有七、八米长的一溜花坛发起进攻。先是种上耐旱的美人蕉、地雷花(有的地方叫它洗澡花,原因是用热洗澡水泼它不但不死,反而越长越旺),接着又播了无数粒丝瓜种。院墙边也不让它闲着,种了一排玉米,玉米苗是我从野地、沟边挖回来的。为
了搞好种植业,我还专门买了这方面的书。
狂热的种植活动伴随我度过了来北京的最初时光。
当然我也干点别的。从我铁了心做一个家庭主妇起,家务活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烦了。
短短的时间里,我洗完了家里所有的毛衣毛裤毛背心、床单床罩和被套,整理了无数件衣服。这些衣服上的破d、开线和脱扣处,以前总在眼前晃动,任丈夫怎么说老婆死了一类的话,我还是命令大家将就着穿,没有心情、时间去缝去补。而现在,经过缝补后的衣服,再也不龇牙咧嘴了。
家务忙完后,我就进入了自己的天地。或挥毫抄抄古诗,或翻出碎布做个洋娃娃,或画枚彩蛋什么的。
再不然,什么都不做,拿本书(其实也不看),端只小凳,坐在院子荫凉处,看院内蝴蝶翻飞于种种花草间,听院外槐叶摇动鸟鸣声声。
此意境正如元代卢挚老先生所描绘的那样:〃看荞麦开花,绿豆生芽。无是无非,快活煞庄稼。〃
日子过得如神仙一般。
但现代神仙是要吃要喝的,神仙在现代或许是一种堕落。日复一日,我让自己〃堕落〃下去。在菜市场,我毫不害羞地去拣被人扔弃的踩烂的葱,回到家切去葱叶将葱头种在地里;那些看上去还能吃的菜也会被我捡回来处理干净后塞进一家人的肚子里。紧缩开支,不买衣物不买化妆品,靠着丈夫一人的工资,我们生存了下来。我可以试着出去找工作,但不想,这时我已不愿失去这份自在。用固定的薪水来换一份用心维持也永远是岌岌可危的人际关系,值得吗?惨淡经营
上级给了我们这个公司实实在在100万元注册资金,我到公司时账上资金还剩几十万。在这之前经营了一年半,有赔无赚,原因是没有经验,公司所有人都在学生意。如果经过一年半的学习,有了经验,从此开始再干,倒也是件好事,但糟糕的是公司的头儿弄明白了做什么会赔,从此处处设防,小心谨慎,搞得大家拿不出报上去能被批准的项目。没有项目,不用投资,账上资金消耗得少,好跟上级交代,但公司就这么坐吃山空,员工的前程也被耽搁了。我来公司,多少有那么点背水一战的意思,就更不能坐等,于是利用多少还有那么点领导班子成员的地位,自己申请了项目做起来。
一面做项目,一面还得想着公司的发展。终于把公司分成两个部门实行承包,大家能干活了。我到一个部门去负责承包,一年下来,这个部门买了车,有了录制设备。但另一个部门出了问题,产品发出去收不回款,欠了材料和加工费好几十万。这样我被公司抽回,提升为分管业务的副总。我要求去出了问题的部门,但由于上级下不了狠心换这个部门的头儿,我只好把我原来所在部门一变二,二又变三,加上与外面的合作,用迅速发展起来的10多个承包部门的收入来解决一个部门的债务。
现在公司一年的收入能达到100万元。5年时间,我以一个外来打工者身分,在没有人事权和体制变动权情况下,把公司做成这样,应该说是完成了人生的一种经历。数字说明不了问题,其中的酸甜苦辣也说不清道不白,恐怕还是旁观者清。
他做过许多行,都嫌轻而易举,天生我才却无用我之地。做生意人后,他不再鸣冤叫屈,反而感叹:七十二行中,做买卖最费心神,只有最智慧最勤劳的人才能干好。
他变得非常忙,在家也顾不上跟我说话,常常是一付茫然若失的样子。白天,他去上班,孩子送到幼儿园,家里只剩我一个,就等着他回家能说说话,但一见他在家里张着嘴嚅嚅诺诺地应答的样子,寂寞又爬上心来。我不惯与陌生人交谈,只喜欢与他这个大熟人说话。一旦他也不与我说话,我才从昔日夫妻情深里醒悟过来──自从做生意后,他已不大与从前的朋友们来往,只捧出〃商人重利轻别离〃的广告牌来献给大家。或许这只是自嘲,但也说不定是找到了论据。
每天清晨醒来,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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