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业说:“那么就请你另请高明吧。我是坚决不会这么做的,厕所放在家门前,夏天东南风一吹,家里全是厕所的味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县领导们是怎么想的?你们出风头,连厕所也要当演员。我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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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成业扭头就走了,他是那种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出来的人。黄以恒最终没能让吴成业帮上忙,他让宣中阳代表他去跟吴成业又谈过两次,希望他能改一改图纸,找外地专家设计还得多花好几万。吴成业说:“在钱和政治之间,钱必须要服从政治。黄以恒在乎钱就不会搞这个花架子工程了,现在许多农民都说没钱,要盖就让县里掏钱。我看他怎么办。”宣中阳也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了,他对黄以恒说:“这个吴成业也许适合到地震局当局长。”黄以恒坐在那里,没有说话。那天他正在患感冒,他靠在椅子上想了好半天,终于意识到感冒并不是外部的风寒所致,主要是自己身体内部出了问题,内部出的问题才是病灾的根本原因,后来他又发觉这个结论实际上没什么意义,马克思主义哲学中早就讲过,内因是变化的依据,外因只是变化的条件。
郑天良从北京回来后,那种感觉也就是成语中所说的“满面春风”,他见人就散一支“中南海”香烟,他本想给黄以恒一包“中南海”,但觉得那样做未免有点讨好和感激的嫌疑,所以他就忍住了,只是在黄以恒刚抽完一支的时候,又递上去一支。郑天良有一种被接受洗礼后的澄明和清澈,他向黄以恒说起了中央领导跟他们在一起照相的时的情景,许多人为了能抢到跟中央首长最近的位置,甚至还发生了一些拥挤,郑天良说他就站在最后一排,他将照片拿出来给黄以恒看,黄以恒看到郑天良站在后面只露出一颗脑袋,仅有一粒黄豆那么大。黄以恒说:“不管怎么说,你总算是跟中央领导留过影的人了,这是你的自豪,也是我们全县党员的骄傲。”郑天良也不怎么谦虚了:“我虽然做的还不够,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从来都是把党的原则和组织纪律当作是自己工作和生活的一面镜子,时刻反省自己是不是以个人利益为重了。”黄以恒说:“这一点人民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所以我的提议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这就是你的威望之所在,就连跟你争吵的田来有都没有表示异议。噢,我还要告诉你一声,这半个月你不在家,我们已经将省建行的钱又争取过来了,梁书记可是出了大力了,那天在省城跟刘行长都喝得夜里在旅馆里吐血了。所以钱的问题你也就不用担心了。这半个多月出去也够辛苦的了,先休息两天,洗洗澡,换换衣服,调整好了以后,再来上班。”
郑天良说要立即投入工作,黄以恒说在家陪陪嫂子吧。郑天良说老夫老妻的了有什么好陪的。黄以恒说就这样吧,说着就被宣中阳喊去参加电子元件厂的奠基去了。
郑天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让他休息几天,这可是从来没有过先例,县里的七品官们还没那么娇贵,还有就是电子元件厂奠基,他这个分管工业和负责工业区的副县长为什么不去。他有些糊涂了。
两天后,黄以恒将郑天良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天很冷,黄以恒让县委办公室的小林又拎了一个煤炉来取暖。等他们点上烟,泡上茶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很暖和了。黄以恒这次先给郑天良递上烟,他说:“有一件事,我想找你商量一下,很难办,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市里盯得紧,我想也许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解围了。”
郑天良说:“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再说你是一把手,你可以直接指示我去做什么事,也不存在什么帮忙解围。除非你是私事。”
黄以恒诚恳地说:“说起来我们现在是上下级,但论年龄你是我兄长,论能力你比我强,论资格你也是我的老上级,有些很困难的事我还真不好以组织的名义向你提出来,但我想来想去,这件事还是得向你开口。”
郑天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有话你就直说吗,我能做的事还有什么推托的,这点组织原则还是有的,更何况我还是全国优秀共产党员嘛!”
黄以恒说:“你老兄能有这个姿态,我也就放心了。我们县作为全省的改革试点县,争来也是不容易,老书记梁书记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试点县压力太大,我前天洗头的时候,发现头发居然掉了不少,你看头顶已经剩不了几根了,还不到四十就这样了,五十岁一过真不用洗头了。当然了,试点县也有许多政策上的优惠,贷款上的优惠,专项资金上的优先划拨,这都是其他县想争也争不来的。老书记对我们年轻干部的希望很高,他想把自己没有实现的一些宏伟理想通过我们这些年轻干部来实现,所以要求也很高,总是说要给我们压担子。我们都是老书记发现和培养的,所以对他老人家提出的一些建议是没有理由不执行的。关于在三省交界的王桥集建经济实验区的事,上半年我就采取了拖的态度,但老人家最近追得很紧,批评我执行不力,并要求我们县在年底前就要搭好架子,筹备组人员全部到王桥集报到,一期建农贸市场批零中心的五百万年底前一定要到位,其中省里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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