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科长于是就和王春艳一道向牛大同请示。牛局长一听,差点没在椅子上摔一跟斗,苦着脸对王春艳诉屈。
“我的姑乃乃,你就饶过我吧,这市辖公司的名称前哪能随随便便加‘中国’这样的字?你知道凡是公司名称前冠以‘中国’字样的,都是国家明文规定不成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没这个权限嘛。”说完摊开双手表示实在无能为力。
“我也知道这个规定,牛局长你别急,我打个电话。”
王春艳不再为难牛大同,就在牛大同的办公室给胡宝亮拨通电话,把工商局牛局长的意思和他说了。胡宝亮见果真不能加‘中国’字样,才相信张渝所言非假,只得作罢。于是就按原来的名称注册。
二00三年,九月十八日这天,中州市中天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正式注册成立了。
如梦初醒
当晚,胡宝亮又在田园农庄里招集众人,庆祝公司的正式成立。
张渝这时正在省高院参加学习研讨会,接到胡宝亮的电话邀请,自然匆匆忙忙的从省城赶回来。
这天晚上,胡宝亮和他的伙伴们高兴异常。大家纵情喝酒,醉了胡说八道一通,吴吉龙已丢下往日严肃的身份,和贾总等人大声的划拳喝酒,连王春艳也喝醉了。胡宝亮不知真醉还是装的,他毫不介意的搂着王春艳的纤腰,放肆地贴着她的耳朵说着一些情话,王春艳不时心领神会发出一阵浪笑。
这中间唯一清醒的只有张渝了。他又觉得疑惑,他已记不清自己是怎样的踏入这个圈子来的,恍惚着自己进入了难得糊涂的境界。
从他内心里,他对胡宝亮、王老板等人某些不堪入流,甚至是肮脏卑鄙的手段深恶痛绝;可正是这些可耻行径在物欲横流的社会彰显着邪恶的力量,甚至c纵着国家机器。马万里开始不是很拽,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吗?结果落得个身败名裂!他张渝以前不是也讲原则和立场吗?可他根本无法得到重用,反而像全乾德这类昏庸之辈在法院里混得人模狗样!
现在他的职位,算是胡宝亮施舍的,没有胡的支持,他怎能坐上全乾德原先的位置?还有他以前的那个家,它是自己像燕子衔泥般用血与汗辛辛苦苦筑累起来的巢!他是多么希望维持它的完整,可是它却禁不起无情的风吹雨打烟消云散。散的原因不言而喻,不就是自己手中没有权和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呵护它!?而如今的他,和过去还是同一个人,却过着另一种不同的生活,整天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明天自己是否依然这样生活?
他觉得原来的自己才是真实的,现在的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做一个无法预知结尾的黄粱美梦。他担心这梦一旦醒来,不知自己又将走向何方。这梦的中心离不开胡宝亮,离开了他,他这梦就无法去圆。他在众人的醉生梦死中突然有了些恐惧感。
田园农庄的聚会在一片狼藉中结束了。
吴吉龙和张渝照例分别领到一个厚厚的信封,贾总他们则没有。张渝现在对拿这样的信封也习惯了,不以为意,顺手就放进了手提包。然后张渝坐上吴吉龙的小车,和大家道了别先走了。
张渝已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看见王倩,心里甚是挂念。
这次他到省高院参加研讨学习,接触了许多人物,触类旁通,又有了许多的收获。
他去王倩家前打了个电话,“喂,在家吗?”王倩是个不爱抛头露面的女人,晚上都在家里看电视,然后休息,生活极有规律。一接到张渝的电话,也很惊喜,“我在家看电视呢,你在哪儿的?”张渝告诉她马上就到家了。
王倩接完电话后欣喜异常,忍不住对镜自照。她本是清水出芙蓉的女人,平常都不爱涂脂抹粉的。但女为知己者悦,还是在脸上薄施粉黛略装扮了一下,身上又喷了些张渝喜欢的淡雅香水。但这脸蛋却越看越不喜欢,上面不知何时长了点小雀斑,不禁愁望着镜子,悲叹自己都老许多了。
正自黯然神伤时,张渝已经回来了。张渝见她不太高兴的样子,以为是埋怨自己这么多天的冷落,连忙致歉。
“倩,我这么多天开会没回来,实在是迫不得已啊。今天一回来,晚上又有许多朋友拉着要聚会,你看,那边一完我就回来了,没打扰你的休息吧?”
王倩本来生着自己的气,不想张渝一个多星期没见,说话却这么生分,还真有些生气了。
“我知道你忙,当领导了应酬自然就多,不像我这个平民百姓,没人请客吃饭的。”
王倩又想起刚才张渝说的话,抱怨着说:“这里又不是你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说完好似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泪花在眼里打转,忍不住快要掉下来。
张渝就觉得女人心真是海底针,男人实在无法琢磨透,刚才自己打电话时,她情绪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不对劲了。
张渝无奈只好放下架子,劝说道:
“好了,别生气了,都是我刚才说话措辞不当,小生——向你赔不是了——”
“了”字尾音拖得老长,又学那戏台上书生向她施礼鞠了一躬。王倩也觉得这气生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又见张渝那故意作出的滑稽模样,就破涕笑了。张渝见王倩一笑,心就宽了一些,走近了揽住王倩的腰,吻着女人的额际,又在脖子上香了一口。
“宝贝,想我了吗?”声音柔细得像要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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