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再给予马万里更沉重的打击,让他不再有空暇涉入城南房地产的开发。胡宝亮与周为清迅速就如何收拾马万里达成了共识,确切的说,周为清谈不上提出具体的意见,完全是按照胡宝亮的旨意去办,他已在不知不觉间自觉沦为胡宝亮的一颗棋子,听凭驱遣。
胡宝亮说道:“我看这样,你回去后,专门就此事向分管的市领导汇报,并且将村民不配合拆迁工作的原因归咎到马万里头上。这个呢,就说马万里被撤职下来后,自身不好好深刻检讨,反而将一股怨气发泄在市政府头上,现在正在城南一带拆迁户中猖獗活动,说服集中了一大批拆迁户不配和政府拆迁工作;马万里的这种作法无疑是对中州市城市建设的严重破坏,建议市政府和市工商局给予马万里更加严厉的处理!”
胡宝亮说话头头是道,已经将此事说得上纲上线,周为清听得五体投地,不住的点头。
三人分手时,周为清果然从王总那里获得一笔丰厚的奖赏。市委那边给胡宝亮打了个电话,先行离开了。
王总照例邀请周为清说:“周主任,今晚到我的洗浴中心轻松一下怎么样?”
“好啊,王总,你不说,我自己都要去的了。”周为清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去了金山角洗脚城以后,王总为周为清安排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周为清照单全收。但这次周为清趴在那小姐身上“呼哧呼哧”忙乎了半天,结果还是没有爽成,许是饭前茶喝多了的缘故,“兄弟”很有意见。最后弄得两人都十分扫兴。“妹妹,下次再来找你玩!”周为清走时不甘心的对那小姐说。“好的,下次你可要雄得起哦!哈哈!”只要有人付账,何乐而不为,但她仍调侃了他一下。周为清很不好意思,脸刷地红了。男人其他地方还可以说不行,那个地方可千万不能说不行,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得人钱财,替人消灾。第二天。周为清就去市政府找到汪副市长汇报工作。他按胡宝亮的说法添油加醋的说了情况:“汪副市长,自从马万里在城南大肆搞破坏活动以后,我们开发办的工作就停滞不前。说得严重些,是基本上近于瘫痪了。因为马万里已经说服一大批拆迁户不配和政府拆迁工作,甚至和政府公然唱反调。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仍无成效,您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对马万里采取一些措施?”
汪副市长听了周为清的汇报,并不以为然。他认为城南拆迁工作遇到阻力是正常的,其他片区的拆迁工作都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难道说其他片区也出现了马万里、李万里?他不排除马万里被撤职后到城南地区搞调查的可能性,但如果就此把整个开发工作遇到的问题都推在马万里一个人头上,这显然是不客观的,也不公正。
汪副市长表态说,“如果马万里真是因为被撤职,而对政府心怀不满,甚至实施报复行为,一经查处,市政府肯定要对其采取更严厉的处理。”
汪副市长同时还指出,“城南土地开发的工作还要继续深入开展下去,开发办的同志要到下面去,到实地去调查情况,摸清村民不配合拆迁工作的真正原因。这个情况,我要求周主任做好调查报告向我呈上来。”
“好,好,我回去一定安排。”周为清一听头都大了,冷汗直冒。汪副市长的态度自己始料未及,只得一一的将汪副市长的指示记在本子上,回去好落实。
周为清从汪副市长办公室告辞出来,立即就把汇报的结果转告了胡宝亮。胡宝亮听了有些不满意,又不好发作,只得强调周为清回去好好调查,调查完了后,将调查报告先交与他过目。
迷失自我
张渝此时正面临着人生中无尽的困惑。
那晚他从宋春玲家中出来后,非但没有寻求到解决烦恼的答案,反倒整日头痛不已,他只好听天由命了。因此,胡宝亮的每一次聚会,他只要没有特殊的应酬,无一例外都参加了的,而且对胡宝亮或是其他人给的好处不再推辞。他已经对收取这种所谓的劳动报酬完全麻木了,以至于到底收了多少也不清楚。好在他回去后都如数交给了王倩,也不说明是谁给的。王倩苦劝不住,只得帮他记个数,以他的名义存起来。
王倩隐约觉得张渝这样的沉沦下去,迟早都会出事。张渝这时已学会了喝酒,但他酒量还是不见起色,每喝必醉,回家后人事不醒,倒床就睡。但他半夜就睡不着了,常爬起来在本子上写点东西。
有一次,王倩乘他又睡着了,翻开了张渝的本子,瞧见里面记的是会议记录或是案件讨论意见,也有一些其他密密麻麻的文字,写着:马万里x年x月x日被陷害罢官,是我指点王老板的结果,我究竟干了什么?又翻过一篇写着:李国旺妻子刘正红惨死,是王老板指使人干的——一连几篇写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文字,看得人心惊胆战。当她翻到其中一篇时,却是一首诗,题目叫《迷失的荒原》,内容是:
喧嚣的尘土
卷起千堆沙浪
噬啮着这块贫瘠的土地
迷途的羔羊
无意间踏入这荒原
在荒原里迷失
善良和罪恶
迷朦与无知
在废墟里已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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