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p!”杨晓宇伸手掏出手枪摔在桌子上,“就这一百多斤,我豁出去了!”
“放肆!”宁长向前跨出两步,怒目而视。
副政委猛地冲过去,一把将手枪夺过来。又半训半劝地说了一大气,杨晓宇才就坡下驴地坐下去。副政委最后又将手枪还给他,第一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宁长他们经过认真分析,决定对杨晓宇围而不打,虚张声势,重点放在摸清其爪牙和骨干成员的活动上。半月后工作有了新的进展,杨晓宇的一个小喽罗在作案时被当场抓获,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正当案件顺利地向前发展的时候,小喽罗在看守所莫名其妙地脱逃了,脱逃第二天又莫名其妙地死去了。
这一天晚上下班,天很冷,北风和雪花较劲地向地面扑来。宁长习惯地戴着羊剪绒皮帽子缩着脖子向家里走去。刚转过一个胡同,前边突然传来疯狂的击打和低沉的咒骂声:“叫你逞能管闲事,案子查到杨哥头上。查吧,上西天查去,那里尽大案要案……”宁长一声猛吼:“住手,光天化日行凶打人,了得了!”打人的共三个歹徒,都一愣,目光就对准了宁长。其中一个惊呼:“打错了,那小子才是真的!”三个歹徒就丢下被打倒的那一个,旋风似地朝宁长卷过来。宁长还没有定下神来,三个歹徒已冲到跟前,其中一个举着带血的匕首向宁长刺来。宁长念书军训时也学过几招,一闪身躲过匕首,接着用右腿一扫,那小子竟烟筒管子似地倒下了。那两个随即冲上来,其中一个说:“喝,这小子还有点武把c,来,咱哥俩练练。”抡起右拳朝宁长平s过来。另一个歹徒就像傻子捆作秸似地将宁长拦腰抱住。偏偏这个时刻,两个巡警从这里路过,急急地赶来,宁长才躲过此劫。可被错打的那一位,抬到医院就断了气儿。
宁长却从这件事上受到启发,决定像武打似地引蛇出d。领导和同志们都不同意,认为这样太冒险,我们毕竟不是江湖上的传奇人物,现实远比传说的要严酷、简洁得多,弄不好三下两下就是一条人命,还是稳扎稳打,慢慢来才好。可是怎样才算稳扎稳打,慢慢来呢?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拿不出好的办法,案件也不宜久拖不结,商讨再三,还是同意了宁长的主张,同时做了严密的防范。于是就传出:杨晓宇的案子只在宁长一个人身上,他只要松松口,杨晓宇就没事了,他如果咬住不放,杨晓宇进去只是时间问题了。在上下班的时间上宁长也故意和别人拉开距离,该上班不上班,该下班不下班,有两次专赶天黑透了才一个人往家里走,路上还东张西望,回头回脑,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前天又传出两天后要去郊区给丈母娘过生日的口风。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下班后天就渐渐地黑了下来,宁长磨磨蹭蹭直等到伸手不见五指才骑上那辆一走三响的自行车朝城郊慢腾腾地走去。一出机关就预感到有人跟踪,仍不紧不慢,“哗啦啦,哗啦啦”地向前蹬着自行车。
一过郊区大桥,从桥旁突然蹿出两个人来,后边两辆摩托车几乎同时飞驰而来。其中一个低沉着喊道:“拆了他!”四个歹徒就将宁长团团围住。也几乎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皇冠车箭一般地从桥那边s过来。结果当场抓住两名歹徒,另两个跑出五百米后被埋伏在附近的干警一举抓获。宁长的鼻子和嘴角都流出血来,要害部位要不是事先做了必要的防范,也许真的到西天查大案要案去了。
事情的结果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杨晓宇很快被拘留收审了。在大量的事实面前他不得不承认:那个被罚款八千元的倒霉鬼那天去要收据时,被杨晓宇骗到车上,坐在后排座上他的一个小哥们儿乘其不备用绳子将其活活勒死,然后将车开到乡下山上的树林里埋掉了。同时还有三件命案均为杨晓宇牵头所为。盗窃、抢劫不计其数。案子告破后,很多老百姓敲锣打鼓燃放鞭炮。县纪委光锦旗就接了五十多面,宁长也风光了好一阵子。许多部门有事无事请他作报告,让他讲讲英雄事迹,可能是遗传上的原因,他也一到关键时刻就像他老爸常常裤头的松紧带失效那样地掉链子。一次一所中学请他作报告,讲讲如何刚直不阿,一身正气,为民除害的事迹。助手王祥也给他准备了一份详实厚重的材料,他到台上却念起了对一个案件的审问笔录。学生们听得莫名其妙,校长也弄得糊里糊涂。好在他毕竟大学毕业,又有实践经验,东拉西扯渐渐地又讲起如何查案,办案人员必备的基本素质等等,前前后后好歹讲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摇着头,面无表情地走下讲台。此后一般单位就不再请他作报告了,都说他心不在焉,人在讲台坐,心里说不定跑哪个天涯海角去了;也有的说他从小家庭条件不好,父亲又整天喝酒,脑袋给菏拉出毛病了。他说啥,“这是县里下的死命令,要不这样我还不讲呢。”
接着他又查处了几件小案子,其中涉及到一名业务科长。
向平是某行业主管局的业务科长,官虽不大,却主管着汽油、柴油的批发,车辆的审批和乡、镇、街的财务审计等等,很有实权。一句话,他不落笔,你的平价油就买不到手,你的车就办不了控办手续。他一摇头,你的账目差错就得乖乖地交出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元的罚款金。最难缠的,他不像有的业务科长一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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