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莉莉的大眼睛终于又能动了!她几乎是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左忠堂的话,她任性而激愤地大声反问:“这是空x来风!外商和普通老百姓凭啥子相信他?”
左忠堂瞧一瞧四周,见空无一人的咖啡厅里,除了服务员没有任何人注意他俩,才示意江莉莉沉住气,耐心而细致地解释:“老话说,逢商必j,无商不j!阮大头在短短的几年里,由一个农民,混成了一个大老板,没有j的邪的,怎么可能呢!?他除了以外商投资的名义,引进大笔的资金,还以投资入股的名义向北京市甚至外地的普通老百姓出卖股权证,实际上就是吸收存款。老百姓凭借手里的股权证,八年内不可以取本,但可以按季向阮大头分布在北京市许多地段的地下钱庄,提取比银行存款高一倍的红利。八年后,购买股权证的钱,就可以本息全清!”
江莉莉学金融、干银行,自然一下子就懂得了自己男人融资的手段,但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事儿是真的,就将信将疑地反驳左忠堂,更是在心里做着最后的挣扎:“可他……高息吸
存的钱,再怎么j,也应该高利走出去,才能维持资金运转!可你是晓得的,他在至大支行存的十五个亿人民币,利息全是按中央银行规定利率浮动的,根本无法弥补他的成本呀!”
“这就是阮大头的大j大慧了!别忘了,我国没有一家银行的资本金达到了百分之八!阮大头比我们银行的资本金还高许多呢!从这一点看,他比我们银行有更高的资金运作能力!”左忠堂让服务员给情绪已经渐趋平稳的江莉莉倒了一杯热水,让美女同志舒舒服服地喝上几口,就痛打落水狗一般,继续揭露道,“他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招,让公司的资金链不断。他不在乎一时一事的利益得失,一年甚至几年之内,他动用数十亿的资金,只需要成功地运作一次短平快的生意,一次大钱挣了,所有的资金,几年内的成本,就全部弥补回来了!这一点,他又比我们银行灵活机动得多了!”
江莉莉的心仿佛已经被乱糟糟的杂草充塞得挤没了心智,她没有比现在再迷惘的时候了:“可近一年了,他只出了一回国,又很快就回来了。而后,就一直寸步不离北京市,他怎么挣的钱呢?”
左忠堂笑了:“你别拿我们小职员养家糊口的方式去想阮大头!他最近的一次生意,是在俄罗斯做成的,据说,一次政府行为的借贷,就让他赚了投入资金的百分之三十多!你琢磨琢磨,他的资金一动,就是数十亿人民币,赚百分之三十多,那是多少钱?他上次去俄罗斯,又想投资于石油管道项目,由于资金占用期太长,他才作罢回国!”
江莉莉终于无话可说了,干睁着一对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像一座美丽的雕塑!她的心里自然清楚左忠堂的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至大支行的存款不复存在!阮大头的家产化为乌有!阮大头本人没有杀身之祸,也必有牢狱之灾!她的行长位子不但不保,而且还和诸葛秀一道,立刻面临着身无分文的生存危机!
“阮大头不是坏人,而是一个悲剧性人物,也许他晚出生几十年,就会成为中国最会经营的银行家。他错在太超前,在中国还实行金融管制的现在,就违法违规大搞民营金融!”左忠堂把江莉莉的咖啡杯子推到她的手边:“瞧在老同事的份儿上,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现在应该劝阮大头赶紧自首,退还违法资金,争取宽大处理!”
“难道这现实生活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水中捞月!!!”江莉莉的大眼睛凝重而深邃得像浩瀚的大海。
“龚梅与任博雅带着我们进行的无序竞争,其实,是建立在阮大头非法融资基础之上的,因此,一切的一切当然像水中捞月一样荒诞!五一支行与至大支行争来斗去的时候,也正是阮大头风雨飘摇、被立案调查的当口!而且,他还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坏主意!你不觉得这拉存款的商战,是一场没有观众、毫无意义的滑稽戏吗?!”
江莉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散发出绝望的恐怖。当她的笑声又突然嘎然而止的时候,她那一对美丽的大眼睛里,终于像八月的山洪一般,喷涌出了晶莹的泪水。她突然站起身,惊天动地地哭号着向卫生间奔去!
“莉莉!莉莉!你!冷静点儿!你和阮大头的时间毕竟不长,一纸婚约也说明不了什么!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重新选择……”左忠堂不知所措地起身,随在江莉莉身后,一边喊着,一边追过去。
就在谭白虎腰里别着那把五四式手枪,借到至大投资公司找材料的机会准备再溜进野鸭湖试试枪,出一出近来蓄积已久的恶气时,手机上的《欢乐颂》却奏响了。
就像长成了的果子终究要瓜熟蒂落一样,谭白虎早已经预感到的恶运,终于降临了!为了找到谭白虎,合作银行分行人事处竞把电话追到了野鸭湖畔,并且毫不留情地发来了几乎与任博雅相同的通知:“携带学历证书,到分行人事处报到!”
“为啥子?”谭白虎y郁着脸,幻想着恶果不会砸到自己的脑袋上。
原来,谭白虎假学历问题的败露是齐美丽和任博雅两口子的合谋之作。现在的齐美丽,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她所领导下的梦幻支公司的经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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