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没有去七里沟,带着斧头去了屹岬岭,我原本要英雄一回,砍些野桃木要在中星爹的坟上钉橛,以防他对清风街的预言言中,但我把桃木橛钉在中星爹的坟上了,却没有对人夸耀过,因为那一天我对不起了白雪,干了一件现在还令我后悔的事。
我是砍了野枣木回清风街,走着走着天又下起小雪,一见雪我就想到白雪了,就伸了舌头接落下来的雪。路边有一大堆包谷秆,可能是秋天里为了看护甜瓜地搭起的棚子,棚子已经坍了一半,包谷秆就乱七八糟架在那里。我坐在那里歇脚,舌头还是长长地伸出来接雪,说:“我把你吃到肚子去,吃到肚子去!”一个声音在说:“引生,你要把我吃到肚里?”我吓了一跳,定眼看时,路边站着的是白娥。白娥不是早已离开了清风街吗,她怎么又出现了?白娥说:“引生引生,你怎么在这儿?”我说:“你怎么在这儿?!”白娥说:“清风街我不能来吗?”我说:“是三踅把你又叫来了?”白娥说:“不提三踅!世上除了三踅就没有男人啦?”她竟然在我身边坐下来。我赶紧起身,她说:“我要是白雪,你起不起?”她也知道了我和白雪的事,我脸红了一下,说:“你不是白雪么。”白娥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说:“你说的是实话,难得还有你这样的男人!”说着,她捏了我一下鼻子,说:“瞧你这鼻子冻得像红萝卜!你穿得太单了么,没穿毛衣?”我说:“穿着的。”撩起夹袄让她看毛衣。她却把我的夹袄又往上撩了撩,说我的毛衣烂了一个d,如果不嫌弃,她给我补补。就这一句话,我的心软了。我爹死后,我看惯了人的眉高眼低,谁还问过我的饥呀冷呀?我对白娥就有些好感了。白娥往我身边挪,我再不好意思起身,但也不再看她,身子缩,缩得小小的。白娥说:“三踅说你贼胆大得很么,原来还是个羞脸子?”我说:“……”我不知道说些什么。白娥说:“引生,让我看看你的鼻子,你的鼻子怎么长得这样高呀?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鼻子……”我只说她又要用手捏我的鼻子了,她要敢再捏我的鼻子我就打她的手,但白娥却低了头,轻轻地说:“其实我在砖场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你,想给你说说话,但你是不会理我的,你只有白雪。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么痴心,我倒觉得白雪对你太寡情了,她不值你这样爱她……”我说:“你不能说白雪的不好!”白娥说:“她哪儿好?”我说:“她就是好!”白娥说:“她不就是白吗,一白遮百丑,她那么瘦的……”她突然地斜过了身子去抓我头上方的包谷叶,而把她的胸部压住我的脸。她的茹房非常的大,隔着衣服我都能感到那么柔软。我第一次触到了女人的身体,脑子里忽地响了一下,就像是一个电闪,一切都白花花的,立即就全黑了,整个身子往一个深沟里掉,往一个深沟里掉,人就惊慌得打颤。白娥却笑起来了,说:“就你这个样子,你还爱白雪呀?!”她俯下上身,一对眼睛看着我,眼睛里火辣辣的。我说:“白雪!”我那时是糊涂了,真以为她是白雪,用脸拱了一下她的茹房,立即用手又去揣了一下,她一下子便扑沓下来,整个身子压倒了我,我的气出不来,手还在动着,她竟然是手不敢碰的人,一碰眼睛就翻了白,嘴唇哗哗哗地抖。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我分不清我们是如何在那里翻动,哪条腿是我的,哪条胳膊又是她的,而包谷杆棚全倒塌了,如果那时有人看见,一定以为那包谷杆里有着两头拱食的猪。我是不能干那事的,但我用手抠她,揉她,她有无穷的水出来,我的东西也s了出来,然后都静下来了,她躺在我的身旁,肚子在一跳一跳。当她拨拉着我头上的包谷叶,说:“你是个好男人,引生,我现在越发恨白雪了!”我完全是清醒了,往起爬,腿一打弯,跪在了地上,她还在说:“引生,引生。”我再一次爬起来,从包谷秆堆边走开了。我那时是非常地后悔,我怎么就和白娥有了这种事呢?白娥,为什么是白娥,而不是白雪呢?我觉得很羞愧,对不住了白雪。雪还在下着,风刮在身上要掉r。我是一气儿跑到了中星爹的坟上,狠着劲地把木橛往土里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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