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紫蔷薇”的规定。客人所签“小费”单限额为五百元,多签多付的部分公司全部扣留,小姐们并不能多得一分钱。蒲德威定下这条规矩,固然可以使自己多捞一些,同时也可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因小姐们索要“小费”过高而影响客源。但促使他这样做的直接原因,却是发生在“紫蔷薇”的一件令人尴尬的事。过去附近有一家规模不大但很有特色的酒楼,酒楼的老板因有求于人,曾请一群官场上的朋友来桑拿浴消费,几个小时以后,光客人所签“小费”加在一起就有好几万元。请客者始料未及,倾其所有缴了不足一半,所欠部分答应翌日筹款补缴。但从此以后那位老板再没有出现过,那本来还算红火的酒楼也关门大吉了。
既然钱拿不到自己手里,小姐们自然不会让客人多签“小费”,超过限额部分一律要以现金交易。所以,小姐们通常只在贵宾房向客人提供特别服务,来贵宾房的客人钱包都带在身上,缴纳现金自然比较方便。像“鸭公嗓”这样,身上带着钱包却没几个钱的客人确属少见。纯子只让“鸭公嗓”签了五百元的单,要他出去后另付一千元现金,“鸭公嗓”竟也爽快地答应了。
“鸭公嗓”离开后,纯子便走到楼下,在酒店门口的y影处等候。十几分钟后,“鸭公嗓”同另外两个男人大摇大摆地步出酒店,径直向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纯子迎上去,客气地同他打招呼。“鸭公嗓”也客气地回应纯子,说:“哟,是你呀,许小姐!你的服务真不错,过两天一定再来找你。”说完转身便走。
纯子见他想赖帐,赶紧拉住他的衣角。“先生,您的小费还没给呢!”
“小费?小费不是早就给你了吗?”“鸭公嗓”作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态。
“这个无赖!”纯子有些火了,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先生,您的记忆力不会这么不好吧?刚刚说好的事情怎么就忘了?”
“说好的事情?谁跟谁说好了?我跟你吗,嗯?”“鸭公嗓”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边说边对着两个同伴挤眼睛,三个人“嘻嘻”地y笑起来。
“这么几个臭钱也赖帐,算什么男人!”
“我不是男人吗?我是不是男人你刚才不是见识过了吗?”三个人笑得更放肆了。
纯子一肚子火气,满脸通红,嘴唇发抖。她在这个城市的娱乐场所混了好几年,虽不指望在这种地方能碰到什么圣贤,但像眼前这样的流氓无赖却也少见。“你……
你不要耍无赖,不给钱别想就这么走了!你不要面子,姑乃乃也不怕撕破脸皮。“
这时,已有行人驻足观看。“鸭公嗓”脸色y沉下来,恶狠狠地说:“你一定要钱?”
“别废话!”
“好!那就给你!”“鸭公嗓”嗓音未落,一巴掌打了过来。纯子躲闪不及,左脸被狠狠扇了一掌,顿感脸颊火辣辣的,眼前直冒金星。纯子尖叫一声,发疯似地向“鸭公嗓”扑来,要同他拼命。未等纯子靠近,“鸭公嗓”一拳击在纯子前胸。纯子倒退几步跌倒在水泥地上,挣扎了几下却没有爬起来,一口黏黏的疾y裹着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滚了出来。
兽性大发的“鸭公嗓”并未就此罢休,一步窜过来还要动手,却听身后有人大喊一声“住手”,其声如雷。“鸭公嗓”心里一惊,回头看时,见一个黑大个同一个白面书生正疾步向他走来。
来人是黄风岭派出所的正、副所长黄海与秦孝川。二人今天也接到了银海大酒店周总经理的请柬,欲来参加晚会,但因公务缠身拖延到此时才来。刚才纯子与“鸭公嗓”纠缠时二人已经看到了,估计要出事,便停下来在远处观看,并未走过来。这警察的思维方式与常人有所不同,逻辑性极强,办事循规蹈矩,要解决问题就一定要等问题出来了再去耐心地解决,要抓人则一定要等那人干了该抓的事后再去从容地抓人,不像凡夫俗子们没事时杞人忧天,有事时手足无措。但他们这一等,纯子便吃亏了。
二人都没有穿警服。“鸭公嗓”见只有两个人,其中还有个戴眼镜的书生,便不再把他们放在眼里,用两只绿豆眼斜视着向自己靠近的秦孝川说:“管什么闲事!
这婊子是你干妈还是你舅娘?“
“混蛋!”秦孝川本想按照执行警务的程序,让他们先交出证件来,问话之后再决定怎样处理,但“鸭公嗓”的一句脏话使秦孝川立时火冒三丈,证件也不想看了,话也不想问了,抡起扇子般的大手猛抽过去,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鸭公嗓”的左脸像被钢板拍了一下,下巴险些脱落。“鸭公嗓”趔趄一下尚未站稳,秦孝川的拳头已向他当胸打来,又听“嗵”的一声闷雷,“鸭公嗓”只觉前胸像被砸了一铁锤,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爆裂开来。秦孝川孝敬他的这两招,竟与他欺负纯子时所用的招法如出一辙,不知是不是由一个祖师爷那里传下来的,只不过他挨的这两下比他打纯子那两下可要重得多,狠得多。
秦孝川近“鸭公嗓”还要动手,却听身后一声怪叫,接着便有一股冷风从背后扑来。秦孝川回头一看,见“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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