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洲是我到了京兴市摩托车公司之后,从我的嘴里旁敲侧击,从章总那里直接接触,才把自己的视野又进一步引向深入的。于是,他也发现了赵自龙一伙除了利用账外经营的历史遗留问题低价收购国有资产外,还大肆进行跨国洗钱的勾当。“别问我是谁”的材料也为他的判断提供了详实的佐证,从而使他对此案的认识达到了全面和深入。
在方子洲的材料里,我重新认识了王学兵的j诈与邪恶,也d悉了王学兵以y险毒辣的手段巧施金蝉脱壳之计,躲过检察院账外经营问题追查的惊险一幕:
那是中国对银行账外经营实行治理整顿不久的一天,当时还在天竺支行当行长的王学兵突然接到了史学法的电话。
“王行长,您哪儿猫着呢?”
王学兵听了史学法地道的京兴土话,心里剧堵起来:“我是行长,干吗猫着!在办公室坐着呐!”
“老耿告诉你什么没有?”
“老耿?告诉我什么?”
史学法压低声音:“本哥们儿我,让检察院瞄上啦!”
王学兵立刻y沉了脸,脊背上也开始冒汗,他赶紧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小跑着关了办公室的门,而后再几个跨步折回来,压低嗓子,故作平静地问:“消息可靠?可别蒙事儿!”
“老耿刚到市政府当官儿,丫亲自得到的消息,你说能不可靠吗?!还能是蒙事儿!”史学法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那你¨¨¨”王学兵脑子里盘算着自保的辙,嘴上一时想不出打发史学法的话来,随口说了一句,“我们没什么怕的嘛!”。
史学法一听,感觉王学兵要甩掉自己而明哲保身,便从嗓子里挤出了笑声。那笑声很难听,充满着绝望,立刻,他来了京兴地痞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索性和王学兵摊了牌:“王行长,你可别他妈装孙子!你丫敢撂挑子,我就敢自个儿踅摸到检察院去!检察院如果把我办了,哪一当子事儿我一吐落,你、我、老耿,还有你丫老婆,都他妈跑不了!”
王学兵立刻意识到自己在惊恐中的言辞失误,急忙用好话来稳住史学法:“哥们儿,你可想岔了!我是说电话里说话不方便。”而后假意哼哼两声,暗示史学法具体事儿下面再说。
史学法果然被稳住了,只得支吾一句:“哥们儿,检察院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得赶紧想辙呀!”
王学兵挂了史学法的电话,立刻把电话打给了耿德英。劈头盖脸地埋怨道:“耿助理,您当了官就把老弟忘了!”
耿德英似乎已经明白了王学兵的意思,赶紧解释:“别介!我正到处踅摸您呢!”
王学兵满腔怨气:“史学法已经先把我踅摸着了!”
耿德英已经顾不得王学兵的态度,马上说:“咱不在电话里说了,半小时以后,京枫红叶茶楼见,怎么样?”
于是,沆瀣一气大搞账外经营的王学兵与耿德英,在运河之滨的京枫红叶茶楼会面了。望着缓缓流淌的绿色的河水,耿德英瞅着一脸y沉的王学兵,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我来之前听说,检察院已经把史学法拘走啦!”
王学兵一脸惊愕,却没说话。
耿德英接着说:“看来,这个坎,没您老弟,就过不去了!史学法这小子扛不了几天!万一来一个盖不吝,他什么不敢说!”
王学兵的眼睛里,除了影映着缓缓流淌的绿色的河水,更充满了邪恶,但是,他嘴上的话却说得如同百灵鸟歌唱一般动听:“得捞这哥们儿呀!”
“怎么捞?检察院已经是证据确凿!”
沉默了许久之后,王学兵又让服务小姐重新换了一壶茶水。他先给耿德英斟了一杯,而后再把自己的茶杯慢慢地斟满。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匝了一口,等服务小姐走远了,才似乎胸有成竹一般地开口道:“我心里明镜儿似的!”
耿德英不解其意:“什么?”
“史学法那哥们儿很仗义!”
耿德英笑了:“史学法是个粗人不假,我俩对他不错也是真的,可他总不至于傻到用自个儿的脑袋为咱们顶枪子呀!”
王学兵也笑了:“那咱俩告诉他不吃枪子不就完了嘛!”
“他不吃枪子您我就得吃!这小子在薇洲折腾出去的二个亿,全趴那儿啦!而且,留下几千万的窟窿!如果检察院把这几千万的窟窿缕清楚了,您我跑得了吗?”
王学兵不动声色,又品了一口茶,用眼睛凝视着远处的河水,说:“这几千万的窟窿,他一个人背着,岂不更好!”
耿德英依然摇了头:“您以为史学法是活雷锋呢!”
王学兵一口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干,笑眯着眼睛,对耿德英说:“成了!那就按我的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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