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打。这回谢天红打着了,啪啪地连着打,三鬼也不躲。大闹拉住妈说,妈,别累着了。谢天红说,你替我打。大闹说,妈,你打他,他不敢动。要是我打,他准跑。三鬼多鬼呀?他能挺着叫我打吗?谢天红说,你去把老蔫给我叫回来!叫他打!大闹说,妈,咱爹这一辈子就没打过人。你要叫咱爹打人,他准叫你就打他得了。谢天红哭了说,三鬼呀,你算把你二舅给坑啦!哭了一阵突然想起来,快给你二舅打电话,告诉他你姥姥精神不好。你二舅还不知道呢?
大闹说:一见面就知道了。
谢天红说:去你娘个屎,你二舅还以为你姥是好人,冷不丁的没个防备,不就像我这样啊?他知道你姥精神不好,心里有个防备不就好点呀?
大闹说:好。我打。拿手机,没人接,可能都在路上呢。
谢天红说:三鬼呀!你算把你舅给坑啦!
楚画来了,她一见这场面有些吃惊地站住了。
这件事让谢天红悔恨终生。一年后谢天红家动迁,搬进了两室半新楼,谢天红却空着半室房间什么也不让放。大闹说我到香雪那住,二魔和腊梅住小卖店,三鬼和风丫一个屋,你和爹一个屋,这屋还留给谁?老盼着动迁,真动迁了咋还老是不高兴呢?谢天红c起帚扫把就抡大闹。终于把大闹抡明白了:停停停停!我猜到了。妈是想,姥姥要是活着,这半室房间给姥姥住正好,是吧?
谢天红突然大哭起来。
4 追
楚画骑着摩托。手机响了。她把摩托靠到路边,拿出手机。是谢天犁说他在四哥家,家里没人。楚画说林老师在住院。大娘在姐家。谢天犁问四嫂怎么住院了?母亲怎么在姐家?楚画说林老师住院的事我不清楚。大娘在姐家是昨天你刚走,大娘就被姐家接来了。是大闹接走的。谢老师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知道后,到姐家住了一宿。今天早上离开的,我白天班。谢天犁说姐家也得被闹得人仰马翻吧?楚画说没错。我刚从姐家回来。惨了。大娘又被二哥接回梨花峪了,谢天犁说又被二哥接回梨花峪了?这怎么行啊?你看怎么好?楚画说我正在追他们,尽量把大娘接回来。谢天犁说拜托了。我也去梨花峪,说不定能撵上你们。
。 想百~万\小!说来
5 截(1)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在山乡公路上奔驰。公路曲里拐弯地追随着那条小河,不肯舍弃似的。轿车里,谢天浩和兰芳显得特别高兴。母亲坐在他们中间,笑眯眯地瞅着车窗外。故土的山,故土的河,故土的树,故土的庄稼,还有故土的秋傻子雨,都是梨花熟悉和依恋的。
母亲说:咳,这些年,天天坐在阳台上想咱梨花峪。
谢天浩说:妈,还是咱老家好吧?
母亲说:好。好。老家好。瞅山山好,瞅水水好,瞅树树好,瞅庄稼庄稼好。瞅啥啥好。
谢天浩说:好就好。这回妈就不走了,就在老家养老送终。
兰芳说:你二儿子自打从城里回来就天天睡不着觉,寻思这寻思那,就把老妈放自个眼皮子底下才放心。该说不说。
车突然停下来。司机说车有点毛病,看一看。你们不方便一下呀?谢天浩说坐时间长了,下车活动活动吧?扶母亲下车。司机修理车,他们就站在马路旁边看风景。谢天浩下了路走到河边投了毛巾,洗了脸,回来把毛巾递给母亲说揩揩吧?母亲揩了脸,又用右手由前向后抹一下头发。谢天浩笑眯眯地瞅着母亲说,咱妈抹头发这个动作,我看了几十年了。妈不管穷富,总是这么利整。母亲抹一下头发之后左手绕过去配合右手整理一下脑后的发鬏,这时两个银镯子相互碰撞出叮的一声。谢天浩说,这声我从小就爱听。哎?妈这纸葫芦坏了?说着去看母亲发鬏上的红色纸葫芦,的确是坏了。兰芳说,哟,当初是桑葚给咱妈剪的。我还不会呢?母亲说,妈还记得桑葚头一回给妈剪小葫芦的样子呢。桑葚一边哼哼《月牙五更》一边剪,那小模样哎,心疼死人了。兰芳说,妈,你这小葫芦是你自个剪的呀?母亲说,香雨。是香雨剪的。剪一回就是10个,做好了放小盒里啥时用,啥时拿。用了了再剪,没断过。谢天浩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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