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肯定放在可以经常看见的地方。”
“不会是说好听的骗人吧?”
“怎么会呐!”
“卓雯告诉过我你喜欢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
我点点头说:“的确喜欢那调子。”
“你这人不错的。”
“就因为我喜欢门德尔松?”
“那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我在烟灰缸里抿灭了手中的烟蒂。
“很少有人听着‘梁祝’做那事儿。卓雯说,那可是你最投入的一次。看来你这人很懂的享受音乐呦!”
“呃——我哪懂的享受什么音乐,只是碰巧罢了。”
“什么碰巧?”
“在不恰当的时候做出了恰当的事情呗。”
草儿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脸颊上的两个酒窝宛若苍穹里点缀着的两颗星星一般若隐若显。“你这次来我和卓雯已经商量过了一定会演奏些拉赫玛尼诺夫,葛拉佐诺夫,柴可夫斯基和波佩的曲子给你听。可全是些顶不错的作品,可会喜欢?”
“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听。”
我和草儿都笑了。
“现在还有游荡吗?就像以前和卓雯在一起时那样。”
“不知道这次算不算。”
“不要再找下去了根本就找不到的。”
我不禁又燃上了一根香烟。
“是不是有过一个很是相爱的对象来着?”
我点点头。
“多久了?”
“分开有一年多了。”
“忘不了?”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说道:“或许还需要些时间。”
我深吸了一口香烟,在脑海里努力的搜寻着和天天在一起的那段往昔。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时间磨损的支离破碎。虽然那些碎片依旧是有棱有角可是无论如何我再也无法拼凑出一块那怕只有一平方厘米的完整画面。
“还记得她的模样吗?”
“只剩下大体的轮廓了。”
“可依旧是放不下她对吗?”
我点点头把燃了一半的香烟抿灭在烟灰缸里。“不读书了吗?”
“不读了,我无法再读下去了。没有了任何的支撑找不到再读下去的理由了。本来一切都还好好的。一年前在学校接到了舅舅的电话,他告诉我妈妈病了住进了医院。是这儿出了问题。”草儿用右手食指敲了敲脑袋。“我就从北京回来了,去医院看了妈妈。舅舅说,妈妈已经立了遗嘱。她把一切都留给了我。妈妈是在立完遗嘱的第二天疯的。活像已经有了预感似的。妈妈和电影里所演的精神病人完全不一样。她不哭不闹也不会喃喃自语,只是呆呆得坐在那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脚。妈妈的脚很漂亮,以前听爸爸讲过他就是被妈妈的那双脚所吸引才爱上妈妈的。妈妈是个苦命的女人呐,眼角有颗滴泪痣。而我的脚却不怎么好看,妈妈唯一遗传给我的就是这颗滴泪痣。”草儿用手指,指指眼角说道:“从医院出来后,心情竟异常的平静。就如同刚刚疯掉的是一位陌生的路人而不是自己的母亲。可以给我一根烟吗?”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递给草儿并帮她点燃。草儿深深得吸了一口。“第二天,我便用着房子做抵押向舅舅借了些钱开了一间酒吧。就在这儿不远的地方,你知道妈妈的医药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即当老板又当伙计,每晚还要在里面演奏些提琴的曲目。开业时间不长便有了些熟识的老顾客。燕姐就是其中的一个也是第一个要在我的酒吧里自杀的人。她躲在洗手间里用碎玻璃割破了自己的动脉,流了一地的血。是我把她送到了医院,大夫好容易才救下了她。她醒来后冲我问道‘是你救了我?’我说‘是的。’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该那么做的。’那口气淡的就像一杯白开水。后来才知道燕姐本来要结婚了。可是那个男的却突然不行了,根本就无法勃起。一次吃两片伟哥都毫无用处。他们几乎跑便了全国所有的大医院结果还是一样,化验显示一切正常可就是无法勃起。从这儿的最后一家医院出来后,他趁燕姐不注意便上吊死了。你知道吗?燕姐也有同样的一颗滴泪痣。燕姐康复以后便搬到了这里,她后来开了一家成人用品商店专门卖些塑料yáng_jù什么的挺有意思的。”草儿把手中的香烟碾灭在烟灰缸里。“上个月我过生日的时候燕姐送给我一个热带鱼形状的那玩意儿。卓雯把它当成了小饰物非要让我别到背包上。”说着草儿的脸上露出了浅浅得笑容。
“卓雯还是那么的单纯。”我笑着说道。
“是啊!单纯的像一波清澈的湖水。我回北京本来只是打算躲的远远得看上她一眼。我躲在学校门口的梧桐树后等了两天才见到她。我看到她从公交车上下来朝学校走去。她好像感应到我了似的,突然转身看到了躲在远处的我。我转身想跑开,卓雯一面追着一面呼喊着我的名字。她摔倒了,我跑回去扶起了她。就在我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这辈子已经离不开她了。”说着草儿的脸上竟泛起了幸福的笑靥。“可想喝上一杯?”
“倒是真的想喝上一点了。”
“那走吧!去酒吧坐坐。”
草儿领我下了楼,出了居住小区右转步行十分钟来到一条灯光昏暗的街道。在两棵算不上粗的榕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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