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久不出家门就一个人在家呆着?”
我点点头。
“不因为无事可做而感到无聊吗?”
“恰恰相反,我觉得那段时光过的飞快。”
“一个人在家都做些什么?”
“胡思乱想。”不记得是何年何月发生的事情却可以脱口而出具体的细节,这番不假思索的话语让自己也不禁感到愕然。
“胡思乱想?”草儿一脸疑惑的问:“都想些什么?”
“记不得了。”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想当个作家?”
“没有,只是喜欢胡思乱想并深陷其中。”
“别当什么作家,即使当了作家也别用第一人称的形式来写作。那会毁了你的。”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侧目看到草儿的眼角泛起了晶莹的泪珠在月光的辉映下闪闪发亮。
“小时侯姥姥在两棵梧桐树间,用麻绳和一块木板为我做了一幅秋千。姥姥告诉我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等我长大以后他们便会回来接我。我每次都会把秋千荡的很高,我认为那样做便可以见到身在远方的爸爸、妈妈了。可是每次眺望到的都是那一片片的油菜地,那遍野的金黄色的油菜花辉映着夕阳散发出动人心魄的美丽。还有各家各户的院子里因做饭而升起的炊烟随风忽左忽右的飘散着。时间长了便被着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住了,有时候以至于会忘记了日思夜想的父母。后来爸爸、妈妈真的把我接到了这儿。妈妈牵着我的手离开姥姥的家时,我回头看到站在秋千架旁的姥姥眼角泛起了泪光。到了这儿住的房子比以前的大了,吃的比以前贵了。可是依旧会怀念姥姥做的野菜粥和荡秋千时所见到的美丽景致。可见过那整片整片的油菜地?尤其是在开花的季节。”草儿怔怔的目视着远方就好像她的视线真的可以穿过眼前的一座座混凝土构筑的大厦落到儿时见过的那片油菜地上似的。
“见过的,以前随父亲去南方出差时真真切切的见到过一次,的确美的耀眼呐!”我不无感叹的说道。
“爸爸是个很感性的人。这可能和他的长相有很大的关系,斯斯文文得鼻梁上总是架着一幅丝边的近视眼睛。没有丝毫印象当中商人那种精明干练的样子。人也瘦的要命,怎么吃都不会胖。喏——这一点上我倒是蛮像他的。”草儿伸直了双臂说道。
“所以别人才管你叫‘草儿’?”我微笑着问道。
“草儿是父亲为我取的小名儿。这人也真够奇怪的,别人家的父母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取个温文尔雅的名字。真是搞不懂我这个父亲在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草儿也不错,起码朋友多嘛!”
“那倒是,打眼望去荒山野岭的尽是这个了。”
我和草儿都笑了。
“其实,怎么吃都不会胖对于我来说也是件糟糕透顶的事情。”
“哦?”
“在没有退学以前,很多同学都会跑来问我诸如‘怎样才能这么瘦啦?’‘哪个牌子的减肥药好啦’‘该如何节事食啦?’之类的问题。我对她们说,我天生就落得这么一幅怎么吃都不会胖的身子骨。她们都嗤之以鼻的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就好像我隐藏了天大的秘密似的。”草儿说到这儿不禁让我想起了曾经也面对过类似问题的嘟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些。”想到这儿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草儿拢拢长发脸上露出一丝伤感的表情说道:“爸爸一共给了我两样东西。一样是这怎么吃都不会胖的身体。另一样就是一把大提琴。还记得那是在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见到有那么大的一个黑箱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爸爸问我,可喜欢音乐?我便对爸爸说喜欢。其实在此之前爸爸就经常在家里听一些古典音乐,有巴赫有帕格尼尼还有些是我叫不上名字来的。其实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懂的音乐是什么。说喜欢只不过是对乐器可以演奏出不同的旋律而感到好奇罢了。爸爸又问我,那从明天开始学习大提琴好吗?我兴奋的点点头。第二天,爸爸果真为我请回了一位提琴老师,是话重金请回我交响乐团的首席大提琴手。你说这不是大材小用嘛?”没有等我开口回答,草儿继续说道:“如此这般的学习了一年,终于可以演奏一些简单的练习作品了。我便把得到老师赞扬的曲子拉给爸爸听,你猜怎么着?”草儿侧目看了我一眼,借着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角的那颗滴泪痣。“我演奏完之后本以为会得到爸爸的赞扬,要知道那是我辛辛苦苦得练了有半个月的曲子。可爸爸却摇摇头说,不对,完全不对。演奏的技巧是纯熟的可是感觉完全的不对。和曲作者要表达的思想完全是背道而驰的。旋即爸爸又说,这是首带有些许伤感色调的作品而我在演奏时却没能把整个身心完全投入到作品所要表现的那种氛围之中。想想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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