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 you!”我大骂打断他的话,“你有信仰、你有教养?bull!公共场合不尊重女人,还公然侮辱一个国家的人民?out!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我十分恼火,拍桌而起,恨不得骂出所有的英语脏话。马歇尔也站了起来,铁青脸与我对望,我似乎不用仰头也比他高,手指大门,直到他悻然离桌。
“对不起,帕蒂小姐,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忿忿地坐下。帕蒂一脸窘态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非常抱歉,请你们原谅。”她居然没跟马歇尔走,这女人不错。
全市最大的警察(7)
“先生,有位先生请你喝一杯,他说,祝你今晚不被出租车洗劫。”服务生端来一杯酒。我接过杯自个笑了,转头看向盘新华的位置,他正朝我高举酒杯。
“又耍我一次,骗我当翻译,真赖皮!”艳艳娇嗔的样子,我不喝酒也能醉。刚才一时兴起,撇开了她这个翻译。她又问:“喂,请你喝酒那人,干吗祝你不被出租车洗劫,怎么回事呀?”我添油加醋把那晚醉酒的事,当笑话讲了一遍,吸毒自然省掉。两个女人听完,抿嘴笑了好一阵。
“你不会没带钱吧?”用餐结束,艳艳问。我笑嘻嘻说:“怕什么?大不了把你抵押在这儿,老板巴不得呢,恐怕还要回请我一顿!”她在我胸口擂了一下,力道比小云差远了,恰好舒服。
帕蒂感觉过意不去,非要请去她们酒店的酒吧坐坐,我让两人稍等,去和站在餐厅门外的盘新华打招呼。
“今晚就餐的女士当中,数你的女朋友最漂亮。”盘新华微笑和我握手。他穿得很正规,那让人自惭形秽的气质,人海中你能一眼认出。他又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女朋友叫赵艳艳。”我笑了起来,又沮丧说:“天鹅r想吃的人太多了,就怕轮不到我。”
“没搞掂?”他奇道,“你不差的呀?敢于当众教训洋大人,女人就爱这个。加把劲,肯定成的。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改天咱们再聊。”几句话说得我信心勃勃。
回走时,看见有辆“三菱”越野车驶过,很像向东的。
“那人是谁呀?像个明星。”艳艳在酒吧坐下问。我告诉盘新华的身份,她说:“难怪眼熟,电视上见过,看不出你交际蛮广的。”我道:“广个鬼,刚才不是跟你讲我酒醉遭洗劫了吗?第二天在派出所认识的!”我讲出拿错名片的事,她也忍俊不禁。我说:“大概他对你的名字印象深刻,要不然,早把我忘记了。”
“忘记你这家伙可不容易,”这话中听。艳艳又说,“你这种人最不老实,跟你在一起,让你卖掉也不知道。”我说:“卖是不会卖,拿去换酒喝有可能,除非你是文太太。”她打了我一下,“不正经,不和你说话了。”赌气嘟起小嘴,我眉花眼笑看个饱。
“什么开心事?我能分享一下吗?”帕蒂只能听懂广东话不懂普通话。我说:“我们在讨论生男还是生女,我要她一次把男女都生了,她不干。”
“坏东西,死民工。谁跟你讨论这种事,胡说八道。”艳艳在我腿上扭了一把。
帕蒂好不容易止住笑,手指吧台旁弹钢琴的一个白人青年说:“那是我弟弟,我介绍他跟你们认识好吗?”
“好啊!我正想找人代我问候英国青年,还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炸我们大使馆?”我今晚是少有的兴奋。艳艳抢白道:“少装爱国了,打起仗来,恐怕你第一个叛国。”
“你们大使馆是美国炸的,不关我们的事。”帕蒂看来对政治问题很敏感。
“怎么不关你们的事?你们生出美国这儿子来,不但不管教,还跟着一起干坏事,这是什么道理?”
我正想找话题卖弄口才,和帕蒂辩论起来。先是争论“冷战意识”和“n了一句:“撒切尔夫人差点给北爱共和军炸死!”然后认真当听众。不知怎么搞的,争到最后,竟成了克林顿和莱温斯基,引得艳艳大笑。
“这是汉克,他在读硕士,学文学的。”帕蒂介绍她弟弟。我说:“那我要跟他握个手,说不定这是未来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的手,以后和我孙子也有得讲。”汉克有头红发,可能是刚弹过琴,手很潮湿。联想到那个马歇尔,我也想擦拭我的手。
全市最大的警察(8)
“文先生的女朋友真美,不知道文先生做哪一行的?”汉克看艳艳的眼神让我反感。
艳艳想解释我们的关系,我抢先说:“我是教师。”艳艳的大眼睛变得更大,我接着说,“不过是失业的教师,目前没有找到工作。”
“你是不是右派?听说当教师经常被学生批斗,你挨批斗吗?”汉克很认真地问。我像遇上了外星人,迷惑地看帕蒂。帕蒂说:“他昨天才到,对你们的生活,只是从书本上了解一点。文先生如果有空的话,能带他看看你们的国家吗?”这回艳艳抢先:“你找对人了,这位文先生,曾经做导游呢!”
“是吗,那拜托了,文先生。”帕蒂兴奋地说。
我望汉克,不置可否地笑笑。艳艳的手机响,我耸耳听,估计是劳剑。她放下手机说:“很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
艳艳刚离开,我也找借口告辞。出了酒店大堂,看见劳剑和艳艳并肩往外走。
我又醉了,在哪里喝的、跟谁喝的,一点印象没有。
9
“昨晚你不算太醉,自己开的门,”对门女人的声音十分亲切,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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