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跟她吵架,叹息说:“嫂子,服你了,一句玩笑话,你居然明察秋毫,真不愧为检察官的妻子。”
“这话差不多,放你一马。”小潘不再理我,转头向厨房,“向东,我去他姥姥家接儿子。”出门去了。
关门声响,我长吁一口气跌坐上沙发。罗征也坐下笑说:“尝到厉害了吧?”我说:“我同情你们路处长,他宁可到我家当清洁工,也不愿意回家抱老婆。”
“你小子不瞎掰会死呀?”向东从厨房出来了,“喂,介绍一下,高仕明,省大法律系教授,老高,他就是文革,你们坐一会儿。我没请谁,老曾出差,还有个潘大山,我弄两个菜马上好。罗征,帮我一下。”
罗征听话地起身,个头只到向东的肩膀,两人走在一起像大人和小孩。
高仕明乐哈哈与我握手说:“哎呀,久仰大名!路处长经常以你为故事主角,果然名不虚传。”我说:“高老师,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如果嫌我体重不足,保证一月内,吃得比你还胖。嘿嘿!老实说,想请你打官司。”
“明智的选择,”高仕明握我的手不放,“我吃朋友,留点骨头,吃不是朋友的,骨头也不留。”
我也亲热地攀他的肩说:“给你吃进肚子,咱们就血r相连了。”和这个胖子难得的投缘,聊了几分钟,竟忘记坐下。
“喂,你们两条光g,别在我家搞同性恋啊!”向东从厨房探出脑袋。
我和高仕明对视一眼,故意做了一个熊抱。这时,潘大山进门说:“哇,搞什么名堂?男人也抱。”我们索性不分开,像亲嘴一样,头脸互蹭了两次。潘大山笑骂道:“他妈的,这么恶心!老子没吃就想吐了。”一手一个,将我们推倒向沙发。
“开门,小皇帝回来喽!”
门铃响,小潘在门外叫。潘大山要去开门,向东飞奔出厨房抢在前头。
我摇头说:“唉,有了儿子,一家的太监。”高仕明笑得打落眼镜。
“不准亲,叫你刮胡子又不刮。”
向东接进儿子,嘴凑上去亲,脑门挨了老婆一巴掌。心虚地笑道:“这不太忙吗?明天休息一定刮!”他那脸胡子要刮干净,没点时间真不行。
开席时,我从小潘手里要过孩子,小家伙居然不哭。
“我儿子好玩吧!抓紧时间生一个,让你妈高兴高兴。”向东一个个给我们装汤,他的烹调水平大有长进。
“我要生就生个女儿,嫁你儿子,虐待你们。”我逗他儿子,“给你大伯当姑爷好不好?”
“什么大伯?”小潘说,“你妈说你比向东小三岁呢,你三十,向东三十三。”
我的检察官兄弟(13)
高仕明苦大仇深地长叹,垂头丧气说:“不要比年纪,我三十八了,还是光g一条。以前见别人结婚难受,现在见别人有孩子更伤心。”向东笑道:“骗谁啊你?上次去你们学校,跟我们吃饭的那个研究生,叫什么啦?”
“周玉。”罗征提醒了一句,继续啃他的j爪。
“对!周玉,戴眼镜的。”向东接着说,“连饭菜票都是她给你开,以为我没看见?有管家婆了诉什么苦?”高仕明仍一脸苦相:“等她毕业,我老掉牙了。我有个同事去幼儿园接儿子,老师对他儿子说,‘去!你爷爷来接你了!’我将来就这样。”
我喝入口的汤差点喷出,潘大山也笑得流泪,我和他碰杯说:“大山,有什么新闻讲一个听听。”潘大山慢条斯理用手帕擦眼泪,又擦拭一下眼镜,把眼镜戴好才说:“前一阵子,我去110做系列报导,有件事值得一提。一天晚上,接到报警,说是有人用假币在个发廊里泡小姐,打了起来……”
“尽说些下流新闻,我不听!”小潘抱儿子坐一边去。
潘大山望姐姐一眼,接着说:“我们和巡警赶过去,人已经跑了,发廊给砸了个稀巴烂。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姐在哭,我大失所望,以为没什么料了,陪巡警把小姐送去附近的派出所。有意思的是,一进派出所,那两个小姐大喊大叫往外逃,样子十分惊恐,死活不肯进去。我再三追问,她们说,看见了打她们的人在派出所里,你们猜猜是谁?”
“派出所所长!”向东面无表情猛喝一大口酒。潘大山笑道:“原来你早知道了。”
“我就不知道!”小潘叫道,她还是听了,“向东,你咋从不提起?又不是什么保密的。”向东没应她,拿烟点上。她只好问弟弟:“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你问姐夫。反正我那篇稿子压在主编那里,否则不是新闻了。”
我笑道:“派出所所长遇上咱们路处长,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向东说:“这种事不归我管,我也没过问。”
“都说打击犯罪的力度不够,我看打击执法犯法的力度才不够。”高仕明说话间,筷子夹着一块火腿,“穿制服的犯法,比不穿制服的还要可怕,你们说是不是?小罗,我记得你做研究生时,写过这方面的论文。”他和罗征是师生关系。
罗征边吃边说:“积弊太多,需要时间,除非路处长当了一把手。”
“扯淡!我有多大能耐,这种话怎么能乱讲?”向东沉脸喝斥,转而端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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