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心知肚明,得此孽果,彼此皆无对错。可我仍难释怀,侧眸漠然:“你知道就好。”
他淡然苦笑,紧拥住我,飞步走向寝殿。待亟亟赶来的许御医请脉后,道是动了胎气,但无大碍,我适才松了口气:“年三十让许御医白跑一趟,实在对不住。”
“殿下言重。”
许是我改变心意,愿保腹中那条无辜的小生命,他温和一笑。即使知晓他是个聪明人,断不会人前声张,谨慎起见,我特嘱如是茈尧焱问起,就道撑地时扭伤了手腕。
“皇上和太后容不得这等丑事。若要保住孩子的性命,定要在他们面前守口如瓶。”
即便听似我放浪形骸,耐不住空闺寂寞。可若有风闻宫里的流言,他许会以为这是茈尧焱的骨r。反正我早失名节,亦然无谓旁人如何想我,只要撇清这孩子和茈尧焱的关系便好。他亦然清楚一旦事发,我和孩儿会有怎样的下场。深望我一眼,他淡说:“殿下宽心,微臣明白利害。”
得他保证,我欣然颌首。可念及近前男子本是远离是非的仁医,却是无端牵扯其中,如若事发,因是欺君之罪,亦有性命之虞。愧疚更深:“连累许御医,真的很抱歉。”
他微怔,淡然摇首:“殿下言之差矣。攸关性命,便是微臣分内之事,自当竭己之力,保世子平安。”
确须承认幸有即莫寻引荐这位仁心仁术的医者,方可渡此难关。苦笑了笑,我轻抚小腹:“不是世子,是郡主。”
“……啊?”
苦中作乐,见这素来镇定的御医面露愕色,我莞尔,朝他感激颌首,令吉卓亲送他出宫回府,正要躺下,却是瞥见萤姬深低着头,默立屏风外。因是迁怒,近来对她多有冷淡,我一窒,唤她近前回话:“这事和你无关,我不怪你。”
她迟疑抬眸,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满是怯意。我不由叹气,无奈笑说:“你向来直爽,现在这般畏畏缩缩,反易惹人生疑。”
“可……”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这话仍是重了些,见她眼神遽黯,复又低首,想了想,我说:“人言父债子偿。我看你那个死脑筋的哥哥一人承不了那么重的罪孽,你若有心,就替他分忧吧。”
不明真意,她惘然。我敛去眼中笑意,故意板脸:“往后不准到御膳房偷拿糕点,我离开枺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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