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我觉得奇怪的,并不是他边钓鱼边批公文,而是他钓鱼的地点。这个地方靠近我家后花园,因此,通常就被认为是我家的地界,认识路的死神都不会到这个地方来。他这个二十一席难道不知道?虽然,这地方确实不属于私有财产。
可他却没有一点反应,看见我来了,他也没有恭敬的行礼,这更让我惊讶。在我的记忆之中,自从真央毕业,除了那些队长和朽木家的长辈,几乎所有人见到我都会低头行礼,唯恐我会注意到他们。但是,他却只是朝我友好的点点头,仿佛他也是一个队长,或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队员,用平等的语气对我说:“朽木队长,你好。真巧,原来你也来这里钓鱼。”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能用冷冰冰的语气把他赶走,因为,这里毕竟不是私宅;我不能问他为什么没有向我行礼,那简直就是对贵族风范的侮辱。所以,我只能点点头,径自坐到河边。
然后,他清清浅浅的笑着,用轻扬的口吻对我说:“我记得今天朽木队长休假,那就不行礼了。还有我手上那么多东西,也不方便,请朽木队长多担待。”虽是向我解释,但却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在里面,到像是玩世不恭的京乐、浮竹他们有时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但也通常是面对我心情比较恶劣,他们打哈哈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而且,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我所想的。但我依旧只是轻轻的点头。其实,我并不欣赏那种阳光而活泼的性格,因为这种人通常很聒噪。
接下来,出乎意料的,我们都很沉默。他快速的,轻轻的批着公文。微风拂过,伴随着树叶沙沙的响,像是和谐的夜曲;墨香混着青草的味道在风中起起落落。很安静的午后,宁谧的让我忘记了旁边还有这么一个人。或是他的存在反而让我安心,我握着钓竿的手慢慢的松了,视界开始模糊。这么一个暖洋洋,适宜午睡的下午,我真的睡着了。就像我习惯的一样
所以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等我醒来,已经倦鸟归巢,夕阳西下了,而我倒是端端正正的谁在自家靠近庭院的和室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明明我在河边睡着的,不是吗?怎么会在和室呢?我问了官家,问了仆人,可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说我是自己回来的。可我明明记得我在河边睡着了,难不成我自己梦游。想不通,但我却总觉得这件事和蓝染康成有关。
从此以后,我发现这个让我奇怪抑或是奇特的人总是三不五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有时,不经意他回神,他就在我的对面,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向我汇报十三番队对六番队的后勤补给预算;或是在我无聊的打量周围时,他又像是等待我的目光,在和我擦肩而过之时波澜不惊的与我对视,然后挂上他平和随意的微笑;又或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等我察觉春去冬来又一年的时候,等我在守岁的午夜感叹人生蹉跎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奇怪的人的身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渗进了我的私人空间,我的视界密密麻麻都是这个人温熙的笑容。
自然而然的,我和蓝染康成变成了朋友,一种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交流就能体会对方思想的朋友。目光短暂的交错,步伐的缓急,以及手势微微变动,都能把自己的所思所想传递给对方。好吧,我承认,他做的明显比我多,他总能正确的理解我要表达的,我则经常会忽略。即使我非常的不愿意承认,但确实可能是因为他太纵容我了。是的,纵容,就像他有时纵容宠溺他的弟弟蓝染惣右介一样,他给我的比他弟弟的还多。这让我疑惑却又甜蜜。疑惑于他对我纵容的原因;而甜蜜的原因,我至今仍找不到答案。但显然,这种甜蜜的感觉不会对我造成负面的影响,所以,我并不打算多考虑。(典型的鸵鸟心态)
时光一张张的被扯落,只留下满地的碎屑,被早起的仆人扫走,不留下一丝痕迹。只是庭院里的树在花繁叶茂,花落叶枯之间静悄悄的在树干上画下四道环轮。这光y,丈量一下,也只能用“寸”来做单位。只是,日后漫长的光景,如果有这个奇特的人作陪,一起聊聊天,钓钓鱼,切磋切磋剑道,陷害陷害其他几个家族,或是在和室品茗闻香,阅书赏花,这日子倒也不至于无聊,反而是惬意畅快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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惣右介在小睡中被推醒,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哥哥会突然让他醒过来,本打算起来。但秋明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搭在他的额上。惣右介马上领会到,秋明虽然摇醒了他,但并不想让他起来。所以,他依旧安静的躺着,放松身体,闭起眼睛装睡。
“康成,下周来我队上,给我当副队长吧。”惣右介听到朽木拓弥略带凉意的声音。他知道,这并不表示朽木拓弥心情不好,而只是因为他本身的嗓音就是这样的。
“拓弥,浮竹队长的身体至少还需要留院照看半个月。”惣右介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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