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避,似乎已来不及。
“呦,这不是陆少。”那男人发现女伴的不自在,摘下墨镜,边打招呼边向他们走过来。
已经很久没人用“陆少”这个称呼了。
雷允晴站在一边看热闹。这个男人她不认识,可他带来的女伴雷允晴却是认识的。是张晚晴。
陆子鸣也礼貌的站起来,和他握了一下手:“几年没见了,你好吧?听说你现在生意做得很大了,刘总。”
男人正是刘向。他热络的握着陆子鸣的手哈哈大笑:“哪里,还是要仰仗陆少你们当官的啊。”
刘向这人,从地方上过来首都发展,身上一直有股暴发户的气质,说话也白。
陆子鸣皱了皱眉,转过身,拉着雷允晴向他介绍:“今天我陪老婆过来的。这是我妻子雷允晴。这是润华置地的刘总。”
陆子鸣为她略作介绍,刘向已经哈拉着伸出手来欲握住雷允晴的手,雷允晴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却没有主动伸出手去。
刘向愣了一下,倒没发作,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嫂子真漂亮,陆少你有福。”
雷允晴还是微笑:“谢谢。”
她是没见过这刘总,却觉得他声音有几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样子。更多的还是凭着第一印象,觉得这人有些流里流气,不太喜欢。
寒暄完了,刘向问张晚晴:“看完了没?还没挑中?”口气明显不如刚才对他们那般客气,恶声恶气的。
张晚晴表情木木的,摇了摇头,雷允晴听见刘向暗骂了句脏话,然后又重新笑着回过头来,对他们说:“嫂子,陆少,这家衣服不行,我们再到别处去看看,你们慢慢挑啊。”
雷允晴和陆子鸣和他说了再见,便见张晚晴挽着刘向的胳膊走了。临出门前,她好像回过头朝陆子鸣这边看了一眼,又或者只是雷允晴的错觉。
半晌,见陆子鸣仍是沉默,雷允晴忍不住叫了声他的名字:“子鸣。”
“嗯?”
她挽住自己丈夫的手:“你当初对她好,是因为她很像我?”
陆子鸣半晌反应过来,搂住雷允晴的腰,轻声在她耳边说:“你这是还醋着呢,还是自我感觉良好?”
雷允晴也笑了:“是不是只有某人自己心里清楚。”
当初张晚晴来找过她,口口声声说陆子鸣对她好只不过因为她名字里同样带了个“晴”字。那时候雷允晴是不愿相信的,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的不自信,或者觉得这种事太离谱,压根不可能。现在也许因为在他身边,反而慢慢的相信了。
得到雷允晴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陆子鸣不禁以为她还在醋着,于是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党的政策是既往不咎,不能一直抓住历史遗留问题不放。”
“是,是。”雷允晴调皮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今晚我也有应酬,我也要买个晚礼服。”
陆子鸣怔了下,反应过来,笑着说:“行,你要买什么都行,谁叫你是我老婆呢?可是你要应酬谁?不会是你老公我吧?”
“爱谁谁,你管不着。”雷允晴一转身,脱离了他的臂弯,又去看起她的衣服。
她果然挑了一件雪白纺纱的晚装,自从结婚以来,她很少再穿这样干净纯洁的颜色,镜子里的人儿被打造一新,导购小姐帮她把散下来的头发随意的挽了个时下流行的花苞头,乍一看像年轻了十几岁,连雷允晴自己都快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了,连忙摇着头说不行,太装嫩了。
这时,陆子鸣却突然从背后环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吐息:“别……我喜欢你这样。我从没见过你十八岁的样子呢。”
雷允晴怔住不动了。他们认识虽然快有二十个年头了,中间却有八年的空白。他决定去美国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等她像往常那样下了课去找他的时候,已经被告知他退学了。
她按耐住眼泪和相思,给他写信,那时候年纪尚小,对感情一知半解,懵懵懂懂,总觉得直接打电话是件很羞人的事。她知道他每个礼拜五傍晚必定打电话回来给老太太报平安,她就总捡着那个时候到陆家去玩,然后老太太在客厅接电话,她就一脸憧憬的看着,托着腮希望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听到一点他的声音。
起初的一两年还断断续续的有联系,他给她回过几封信,寥寥几封,大概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她有时候会找些借口打给他,大多是奶奶最近身体不好啊,诸如此类的,也说不长久。再后来,连信也没有了。
她长大了,懂得自己这种心思为何后,就更加害羞不敢主动打给他,两人便彻底断了联系。她不知这八年他在外国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也不知昔日的跟屁虫小丫头如今出落成什么模样了。
对他们来说,十八九岁,彼此最最好的年华,在对方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他忽然说:“等等,老婆,你这里拉链好像有点问题。”
“嗯?”她回过头来,扭着身体要去看。
他坏笑一下,突然将她拉进更衣室。门栓被合上,他的身体忽然贴上来。
雷允晴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这里是……”
“没事,这是我私人更衣室。”
他低头吻她,打断了她的不安。这种高档地方,出入的客人极少,难免有些额外兴致,店员们也都很知趣得站得远远的。
陆子鸣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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