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小姑姑,您看人的眼光一直都不准,您忘了么?”
接着她就被禁足在家,整整半个月没能迈出大门一步。黎念绝食抗议,最后却被人强制按住被迫输入葡萄糖。她又试图逃跑,却发现黎家所有的财力大概都用在了雇佣防卫她逃跑的警卫上。
她的这些亲人们为了把她成功转交,可真算是下足了血本。
直到半个月后,安铭臣带着清浅的笑意来看她,黎念没有生气的眼珠才动了动。他蹲在她面前,手指抚上她的面颊,黎念拍开他,他再次抚上来,再拍开,他再重复。
最后她没了力气,他的手背被拍红,但还是停留在了她的面颊上。
黎念的声音很轻:“安先生,您很得意是不是?”
安铭臣的声音也很轻,像是怕吓着她一般:“不要叫我安先生,像你以前叫的安铭臣或者其他,都随你。”
他的眼里盛了快要溢出来的怜惜,语气也纤柔得如同羽毛一般:“你吃午饭了么?”
黎念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安铭臣只是微笑:“请柬和婚纱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婚礼场地我也安排好了,新娘子突然说不要结婚了,是不是有些不大合理?”
“假如你不怕在婚礼上有个逃跑的新娘的话,你大可以放肆举办。”
安铭臣依旧在笑,眸子微微眯起来,像是在替她思考一般:“那你能逃跑到哪里去呢?假如我想要你回来的话,你还能去哪里呢?”
黎念抿紧了唇看着他,连瞪着他的气力都没有。她两天没有进食,身体虚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来:“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我呢?为什么就是我?”
他牢牢地看着她,目光变幻莫测,半晌之后才慢慢开了口:“以后你会知道的。”
可是黎念直到现在都不知道。
第 四 章
四、
黎念没有逃走,她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和安铭臣结了婚。他手中捏住的是黎家的未来,她担当不起这个失误和责任。
但他们的婚礼十分低调简陋。安铭臣提出拍婚纱照,被黎念冷冷地拒绝了两次。他拟定的婚宴名单,长达十几页,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到一边,眼神抵制得像是一只刺猬。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婚宴不请,婚礼不办,我只答应和你登记。”
安铭臣听罢一扬眉,笑得很是畅快:“念念,这不会有点任性么?”
任性的人不是她。黎念恨他脸上那副从容的笑意,恨到表情甚至不加掩饰直接流泻出来。可他是一如既往的岿然不动,让她生出的怒气顿时全都没了目标。
她气到口不择言:“安先生,强抢民女这种事,难道你还要大告天下么?”
而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态度,薄薄的唇完美却也可恨:“不要叫我安先生。再者,即使是强抢民女,丢脸的也是我不是你。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接着他又笑:“假如我真的坚持大宴宾客,你又能怎么办呢?”
黎念把眼眶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她恨透了他这副什么都胸有成竹的表情。他就是吃准了她没有办法,除了口头上挠痒般地刺激到他,她没有其他凭借。
然而最终安铭臣却还是依言照办。没有豪华的婚礼,没有宾客没有朋友,他甚至没有告诉别人他们已经结婚。他们的婚礼过分的低调朴素,只有新人一对,还是彼此茕茕孑立。
安铭臣这样纵容她无理的要求,让黎念根本摸不着头脑。她在他们那座用作婚房的别墅内愣愣地看着他走过来抱住她,低下头将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的时候,甚至都忘记了要反抗。
他吻她额头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直觉想要避开,却被他搂得更紧,安铭臣垂着眼看她,慢慢地说:“念念,你觉得我们结婚的事能瞒多久?”
她的回答是:“假如你不说,那就是永久,直到我和你离婚。”
安铭臣笑了笑,目光闪了闪,继续问:“可是,假如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
黎念的回答更冷了:“那是你的事,你看着办。我永远不会说漏嘴。”
安铭臣依旧淡淡地笑,略略歪了头,眯眼看向夕阳,不再说话。他身上的味道清新好闻,有沐浴后淡淡的薄荷味儿萦绕鼻尖,让黎念突然有些微的晃神。
安铭臣的话不多,过分的动作也不多。黎念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安铭臣对待她的态度像是变了一个人。这个人兴致上来的时候,温柔得足以让人甘愿沉溺。黎念有幸体会过,在最初的两个月里,尽管两人基本上还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可安铭臣却已经手到擒来地将丈夫的角色演绎得驾轻就熟,熟到让黎念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只是在有目的地做戏。
否则她理解不了他为何无缘无故地对她这样好。
黎念一直揣测他是否有阴谋。他的花样翻新,他的手腕诡谲地令人眼花缭乱。他表面给她的所谓信任也许只不过是阴谋中的一环。她大概只不过是他临时起意愿意纵容的一枚棋子,也许是因为她漂亮,也许是因为她的不服从激起了他的恶趣味,总之,在安铭臣做了这些之后,假如让黎念对这个人用两个字概括的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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