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轻轻一握手,悄悄出房,分从左右掩到那老婆婆身旁,正要一扑而上,突然鼻中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原来在灯盏旁打火的却是木婉清。两人立时收热。巴天石道:姑娘,是你木婉清道:是啊,我觉得这地方有点儿不对劲,想点灯瞧瞧。
巴天石道:我来打火。岂知嗒嗒嗒、嗒嗒嗒几声,半点火星也打不出来。巴天石一惊,叫:这火石不对,给那老婆了掉过了。朱丹臣道:快去找那婆子,别让她走了。木婉清奔向厨房,巴朱二人追出木屋。但便在顷刻之间,那老婆子已然不知去向。巴天石道:别追远了,保护公子要紧。
两人回到木屋,段誉、王语嫣、钟灵也都已闻声而起。
巴天石道:谁有火刀火石先点着了灯再说。只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我的火灵火石给那老婆婆借去了。却是王语嫣和钟灵。巴天石和朱丹臣暗暗叫苦:咱们步步提防,想不到还是在这里中了敌人诡计。段誉从怀中取出火刀火石,嗒嗒嗒的打了几下,却那里打得着火朱丹臣道:公子,那老婆子曾向你借来用过段誉道:是,那是在吃饭之前。她打了之后便即还我。朱丹臣道:火石给掉过了。
一时之时,各人默不作声,黑暗中但听得秋虫唧唧,这一晚正当月尽夜,星月无光。六人聚在屋中,只朦朦胧胧的看到旁人的影子,心中隐隐都感到周遭情景甚是凶险,自从段誉在画中填字、贾老者殷勤相待以来,六人就如给人蒙上了眼,自不由主的走入一个茫无所知的境地,明知敌人必是在暗中有所算计,但用的是什么阴险毒计,却半点端倪也瞧不出来。各人均想:敌人如果一拥而出,倒也痛快,却这般鬼鬼崇崇,令人全然无从提防。
木婉清道:那老婆婆取出咱们的火石去,用意是叫咱们不能点灯,他们便可在黑暗中施行诡计。钟灵突然尖声惊叫,说道:我最怕他们在黑暗中放蜈蚣、毒蚁来咬我巴天石心中一凛,说道:黑暗中若有细小毒物来袭,确是防不胜防。段誉道:咱们还是出去,躲在树上。朱丹臣道:只怕树上已先放了毒物。钟灵又是啊的一声,捉住了木婉清的手臂。巴天石道:姑娘别怕,咱们点起火来再说。钟灵:没了火石,怎么点火巴卫石:敌人是何用意,现下难知。但他们既要咱们没火,咱们偏偏生起火来,想来总是不错。
他说着转身走入厨房,取过两块木柴,出来交给朱丹臣,:朱兄弟,把木柴弄成木屑,越细越好。朱丹臣一听,立即会意,道:不错,咱们岂能束手待攻从怀中取出匕首,将木柴一片片的削了下来。段誉、木婉清、王语嫣、钟灵一起动手,各取匕首小刀,把木片切的切,斩的斩,碾的碾,弄成极细的木屑。段誉叹道:可惜我没天龙寺枯荣师祖的神功,否则内力到位,木屑立时起火,便是那鸠摩智,也有这等本事。其实这时他体内所积蓄的内力,已远在枯荣大师和鸠摩智之上,只不会运用而已。
几人不停手的将木粒碾成细粒,心中都惴惴不安,谁也不说话,只留神倾听外边动静,均想:这老婆婆骗了咱们的火石去,决不会停留多久,只怕立时就会发动。
巴天石摸到木屑已有饭碗般大一堆,当即拨成一推,拿几张火煤纸放在其中,将自己单刀执在左手,借过钟灵的单刀,右手执住了,突然间双手一合,铮的一声,双刀刀背相撞,火星四溅,火花溅到木屑之中,便烧了起来,只可惜一烧即灭,未能燃着纸媒,众人叹息声中,巴天石双刀连撞,铮铮之声不绝,撞到十余下时,纸媒终于烧了起来。
段誉等大声欢呼,将纸媒拿去点着了油灯。朱丹臣怕一盏灯被风吹熄,将厨房和两边厢房中的油灯都取了出来点着了。火焰微弱,照得各人脸上绿油油地,而且烟气极重,闻在鼻中很不舒服。但好不容易点着了火,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似是打了个胜仗。
木屋甚是简陋,门缝之中不断有风吹进。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中各按兵刃,侧耳倾听。但听得清风动树,虫声应和,此外更无异状。
巴天石见良久并无动静,在木屋各处仔细查察,见几条柱子上都包了草席,外面用草绳绑住了,依稀记得初进木屋时并非如此,当即扯断草绳,草席跌落。段誉见两条柱子上雕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春沟水动茶花〓,下联是:夏谷〓生荔枝红。每一句联语中都缺了一字。转过身来,见朱丹臣已扯下另外两条柱上所包的草席,露出柱上刻着的一副对联:青裙玉〓如相识,九〓茶花满路开。
段誉道:我一路填字到此,是祸是福,那也不去说他。他们在柱上包了草席,显是不想让我见到对联,咱们总之是反其道而行,且看对方到底是何计较。当即伸手出去,但听得嗤嗤声响,已在对联的花字下写了个白字,在谷字下写了个灵字,变成春沟水动茶花白,夏谷云生荔枝红一副完全的对联。他内力深厚,指力到处,木屑纷纷而落。钟灵拍手笑道:早知如此,你用手指在木头上划几划,就有了木屑,却不用咱们忙了这一阵子啦。
只见他又在那边填上了缺字,口中低吟:青裙玉面如相识,九月茶花满路开。一面摇头摆脑的吟诗,一面斜眼瞧着王语嫣。王语嫣俏脸生霞,将头转了开去。
钟灵:这些木材是什么树上来的,可香得紧各人嗅了几下,都觉从段誉手指划破的刻痕之中,透出极馥郁的花香,似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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