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岑蓝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被裤子勒出的游泳圈,上身胸衣的带子深深的陷进她的肉里,箍出两节白腻的肥肉。她的双颊好像被火撩过了一般,变得通红通红,心里猛然的迸发出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自己是多么的丑陋啊!半长的头发油腻腻的贴在头皮上,衣服被汗水溽湿,紧紧的粘着皮肤,浑身的脂肪更是无所遁形的被丢在你来我往的大街上。
“如果我能瘦一点!再瘦一点!是不是秦彦书就能多看我几眼?”
年少无知的岑蓝总以为是自己不够美丽不够漂亮,才让秦彦书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又怎么会明白,像秦彦书这样骄傲的男人,他的青眼不会给予身边任何一个孱弱的女人。
更何况,彼时的岑蓝不仅性情孱弱,确实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胖子。
身高一米六六的她,体重也接近一百六,走在路上就好像是一个皮球,滑稽的向前缓慢的蠕动。因为过胖,靠近双腿内侧的牛仔裤经常被磨破,脸上因为油脂分泌过剩爆发出大量雨后春笋一般的痤疮。
而她终年穿着一身卡其色的休闲装,冬天的羽绒大衣也是灰蒙蒙的没有精神气。平时很少上街,看电影唱歌聚餐更是与她无缘,除了上课和吃饭,她的生活简直是一潭死水。
直到她遇见了秦彦书。
爱上他,
是岑蓝一生中最疯狂最激烈的壮举。
秦彦书在岑蓝大二的时候已经是h大研一的学生,同时也是学校里屈指可数的几位风云人物之一。
大二期末的行政管理学考试,主监的汪教授因病请假,于是叫了他的得意门生秦彦书来帮忙监考。
那是岑蓝第一次见到秦彦书。
冬天的h城像是被一团冰冷的湿气笼罩着,风里面夹杂了尖锐的冰刀,吹在脸上刮的人生疼。岑蓝坐在开着暖气的教室里,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树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闪入她的眼帘,他个子很高,披着一件海军蓝的呢绒外套,走路的步子迈得很大,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里显得特别的引人注目。
岑蓝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走进教室才略微收敛了眼神。
“真冷啊,大家伙今天可要辛苦了。”
那男人一开腔就引得众人纷纷都朝他望了过去,岑蓝这才大大方方的看他。
他长得真是好看,岑蓝讶异了一会,发现小说里那剑眉星目,斜飞入鬓的成语在现实中居然会有真人版。而他肤色偏白,鼻梁高挺,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硬是将一件普普通通的阔领毛衣穿的分外儒雅。
他也不怕生,走到黑板前拿着粉笔就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岑蓝赶忙眯着看他在写些什么。
“秦……彦……书”
这三个字第一字从岑蓝的嘴里念出,她看着讲台上那个嘴角噙着浅浅微笑,眼神坚定飞扬的男人,心里激起了一层层温柔的涟漪。
那一次的考试,岑蓝心神恍惚,一张没学过行政管理的人都能勉强答及格的卷子,她除了简答和名词解释,在单选、多选和判断的答题过程中竟然成功的避开了所有的正确答案……
紧接着那一个漫长的寒假,岑蓝没日没夜的沉浸在美剧和零食之中,偶尔坐在床头发愣,都能随时随刻的记起那张眉目温柔的脸。她捏了捏自己肥硕的双下巴,沮丧的又拆开了一袋泡椒凤爪。
“咳咳……咳……”
辛辣的汁水迅猛的在口腔中扩散开来,她被呛得猛烈的咳嗽起来,慌乱中她想起加菲猫的那句经典名言,“爱情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只有猪肉卷是永恒的。”
那时的岑蓝只觉秦彦书是她生命里一个旖旎的过客,却怎么也不会料到,他是她生命里的一个劫数。
大二下学期的第一堂专业课,岑蓝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教室里显得鹤立鸡群的秦彦书,他正笑着跟班里的几个同学说话,眉目间神采飞扬。
“听说了吗?汪老身体不适,这个学期的管理学由秦彦书学长来代课。”
几个女生围在角落兴奋的议论着,这个年纪的女孩,总是对那些闪亮的、英俊不凡的人物抱有一些怀春的想法。
岑蓝听了,心中几分惊讶,又马上被欣喜的感觉笼罩着。她不善言辞,却快速的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拿出专业书籍在桌上码的整整齐齐,换做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积极。
“大家想必也知道了,这个学期由我代汪教授来给大家上课。第一天见面,我们也不要弄得太严肃了,先来玩个开场游戏吧。”秦彦书笑得有些戏谑,星亮的眸子里透出些许不羁的色彩。
“好了,这个游戏就叫点名,点到名字的同学记得举手喊到。”
第二学期的课程本来就轻松,迟到旷课的同学屡见不鲜,秦彦书一来就给了这些学生一个下马威,只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慢悠悠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教材,踱到了讲台上之后朝着这些学生灿然一笑。
“你们发完信息告诉你们的同学来上课了么?发完了,一会再给他发一条说,其实老师今天没带点名册。”
教室里的学生哄堂大笑,秦彦书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来上课之前我楼下报刊亭的大爷跟我谈了,他强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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