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不过是去喝点酒,你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么?”顾彦廷觉得嗓子干,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了。
顾语犀深深地吸一口气,道:“好,我们都调整一下情绪。彦廷,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去乌烟瘴气的酒吧?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么?”
“没有。”顾彦廷干干脆脆地回答完,仍旧垂着头,根本不看她。
“好。”顾语犀点头,继续问道:“那么,那位云梦迟云小姐,是你的什么人?”
有时萧瑟不鸣(二)
“姐!”顾彦廷忽地将被子掀开走下床来,直直地看着顾语犀,道:“拜托你,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成年了,你没有必要成天对我管东管西、问这问那,我有我自己的空间和自由!”
顾语犀扬着脸望着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顾彦廷,一时间觉得喉头发酸,她慢慢地眨眨眼,轻轻一笑,道:“好,你长大了,从今以后,你个人的事情我不再过问。但是,既然你已成年,公司里的事务你也要开始学着做了。”
“我才大一,那些事情还离我很遥远。”顾彦廷不服气地争辩。
“遥远么?”顾语犀道:“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正式在公司里做事情了,我也是一边念大学一边学着上手的,我能做,你一个男孩子为什么不能?”
顾彦廷顿时语塞,忿忿地地和顾语犀对视了半响,重新躺回床上,翻身以背面对着她。
顾语犀看着他此刻冷漠的背影,想着小时候他追着自己喊“姐姐,姐姐,带我一起玩”的点滴场景,只觉得历历在目,刺得她眼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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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犀心中郁郁地回房休息,发现手机上有两个邵培泽的未接来电。
这么晚还打电话来找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拿起手机拨回去,好在邵培泽也还没睡。
“喂,邵大哥,有什么事么?”她问。
“是这样,你今天说的安相宜过来找你的事情,我叫人仔细查了查,旭元项目在这个时候出岔子,就跟他们盛闵国际有关。”邵培泽稳稳道来。
“果然。”顾语犀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要如他们的意愿,和他们一起开发这个项目么?”
“他们既然是为利而来,也并不可怕。我们可以和他们商洽,在如今的投资和今后的利润分配上达成一些协议,前期投资上我们做的比较多,在最后的分配上自然也是我们占大头,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也没有必要一让再让地妥协。”邵培泽建议道。
“嗯。”顾语犀颔首,道:“其实拉他们进来也不错,这个项目风险不小,多一个合作伙伴就多一份保障,而且我们在研发上的确不如他们做得优秀。但是既然是谈判,就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旦谈崩了,我们必须有个替代方案,可以确保此次的项目顺利无虞。”
“对。这点我也考虑过了。”邵培泽沉吟了一会儿,道:“如果跟他们的合作谈不下来,我们可以找另外的伙伴,现如今,最佳的选择就是远道公司了。”
“远道公司?”顾语犀咬咬嘴唇,道:“就是柏家么?”
邵培泽听出她的为难,道:“我知道,柏澈和你之间,可能有些矛盾,但……”
顾语犀笑了笑道:“没有说矛盾那么严重,只是,如果真要去请柏家出面的话,我还得从柏澈身上下功夫了。”
“语犀。”邵培泽唤了她一声,又沉默半响,才道:“你对他,是怎么个态度?”
有时萧瑟不鸣(三)
“他?”顾语犀想了想,答:“能有什么态度?我们连好朋友都不算啊。”
“可是今天下午,我看见你上了他的车。”
“那是被逼的。”顾语犀笑着打哈哈,道:“太晚了,你早点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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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犀觉得,最近的事情是千头万绪,但是她没有想通透的一点是:这些复杂的线索,只不过是绕着一个点,让她如负千钧。
她总是逼着自己不去想,自己和钟天阙会有怎样的正面相见,然而这也正是导致他们重逢后她手足无措的原因。
看着这个只与自己相隔数米之远的男人,那张俊美如铸的脸,依稀如当年,只是浓黑的长眉入鬓间,多了几分历练成熟后的稳重果敢,完完全全褪去了昔时高傲的青涩。
她的鞋底像是被黏在了地板上一样,一步也难以往前挪去,身后却有人推着她。
“语犀,我们该过去了。”邵培泽没有像往常一样惯着她,而是催促她面对。
是啊,她也知道,这一天是逃不掉的,早晚的事情。
可是,知道和做到,根本就是两回事。
钟天阙本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神落在外面悠远的苍翠绿色中,经旁边安相宜一提醒,深邃的眸子一转,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目光一相触碰,顾语犀几乎是立刻地,将视线垂到了地上。
钟天阙的右唇轻轻一挑,一个含义莫名的笑容转瞬即逝。
既然她站着不动,那么是不是应该他先礼貌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说一句:“好久不见。”
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只是第一句话变成了:“顾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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