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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灯光迷离、人山人海,人人都在声嘶力竭地放纵着,暗的角落里红男绿女肢体纠缠,充斥着末世狂欢的味道。我们在人群中艰难地穿行,大胆的女孩儿们借机用身体摩擦着陆励成和宋翔,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吃谁的豆腐。陆励成笑笑地享受着她们的挑逗,既不拒绝,也不主动,只不过步子绝不停留。宋翔却脸色铁青,近乎鲁地用胳膊挡开每一个人。
后来我们还去了一家同恋酒吧,陆励成绝倒,你和许怜霜的生活可真丰富。
我们俩很好奇,来过几次,麻辣烫喜欢喝这里的一款尾酒,所以我们偶尔会来。
以前我和麻辣烫来时无人搭理,可这次所有人都对我们行注目礼,只是不知道他们看上的是陆励成还是宋翔。有男子端着酒杯想过来搭讪,可看清楚宋翔的神色后,又立即离开。
等我们从酒吧里出来,已是深夜两点。我累得实在不行了,腿痛得在也走不动了,直接坐到马路沿上。
陆励成说:这么找不是个办法,北京城里到处是酒吧、酒店,她若随便钻到哪家不知名的店里,我们找到明年也找不到。
宋翔又在给麻辣烫打电话,仍然是关机。他却仍然在不停地打,不停地打。我看不下去了,说,别打了
他猛地将手机扔出去,手机碰到墙上,裂成几片掉到地上,机器人般的女声重复地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陆励成走过去,跺了一脚,声音嘎然而止。
夜色变得宁静,却宁静得令人窒息。
宋翔抱着头,也坐到了马路沿上,我看着远处的高楼发呆。麻辣烫,你究竟在哪里
一弯月牙浮在几座高楼间,周围的灯光太明亮,不注意看都不会发现。
我跳起来,陆励成,开车
宋翔仍抱头坐在地上,我和陆励成一左一右,把他拽上车。
去哪里
去我家,我以前的家。
陆励成很是诧异,却没有多问,只是把车子开得风驰电掣。大街上的车辆已经很少,不一会儿就可以看到我住过的大楼。
已是深夜,大多数人已经入睡。高楼将长街切割得空旷冷清,只有零零落落的几扇窗户仍亮着灯,越发衬得夜色寂寞。
寂寞冷清的底色上,一个乌黑长发、红色风衣的女子靠着一黑色雕花灯柱,抬头望着天空。迷离忧伤的灯光下,夜风轻轻撩起她的头发和衣角。
我示意陆励成远远地就停下车,宋翔呆呆地盯着那幅孤单忧伤的画面。
麻辣烫告诉我,她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站在那灯柱下。她告诉我你就想油画中的寂寞王子,你的忧伤让她都有断肠的感觉。我想她应该一直在好奇你为什么忧伤。她一直努力地闯入你的心中,不管是她乱发脾气,还是盗用密码偷看你的相册,她所做的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麻辣烫的父母反对你们在一起,说心底话,我也反对。
陆励成深深地盯了我一眼。
我反对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你对麻辣烫太不公平。她不是你赎罪的工具,更不是许秋的替代品。你知道吗麻辣烫恨许秋
宋翔震惊地看向我,陆励成则一脸茫然。
我说:她在你面前是不是从来没有提过许秋当然,你也不敢提,所以她不提正好合你心意。可你想过吗以你和她的亲密关系,她怎么从来不谈论自己的姐姐许秋在你心中是完美无缺的恋人,可在麻辣烫心中,她并不是一个好姐姐,甚至本不是她姐姐。
宋翔想说什么,我赶在他开口前说:你有爱许秋的权利,麻辣烫也有恨许秋的权利。我不管你多爱许秋,你记住,如果你因为麻辣烫恨许秋而说任何伤害她的话,我会找你拼命
车厢里没有人说话,寂静得能听见我们彼此的心跳声。
很久之后,陆励成问:我们就在这里坐着吗
宋翔的声音干涩:怜霜是不是还不知道她的肾脏来自许秋
我想是的。许伯伯应该刻意隐瞒了她,否则以她的格,宁死也不会要。
她就这么恨许秋许秋顶多偶尔有些急躁,不管是同事还是朋友都喜欢她
我的声音突地变得尖锐:我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你怎么爱她是你的事情,麻辣烫如何恨她也是麻辣烫的自由
我跳下了车,向麻辣烫走去。
走到她身边时,她才发现我。她丝毫没有惊讶于看加我,平静地说:蔓蔓,如果我没有看见他多好,他永远是我的美梦,不会变成噩梦。
很晚了,我们回家好吗
家里有很多镜子,我不想回去。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今天一直在照镜子,才发现原来我和许秋长得还是有点儿像的,我们的额头和眼睛都像爸爸。蔓蔓,真惨是不是这个人我永生永世都不想见,可竟然天天要见。
我想了半响,才说:没事的,现在科技发达,正好你的眼睛也不够漂亮,我们可以去做整容手术。
麻辣烫微笑,发丝在忧伤地飘着。
可是它怎么办麻辣烫指着自己的肾脏部位。
我悚然变色。
她笑着说:你一个外人都能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怎么可能才不出来我今天一直在回忆宋翔的一切,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一起。我在医院里听到他的痛哭失声是为了许秋,他的哭声让我心动,可他哭泣的对象却是我恨的人。多么讽刺妈妈告诉我的许秋的死亡日期是假的,难怪这个肾脏这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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