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她小声说,“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你的过去怎样并不会影响我喜欢你。”
她说完回过头,却看到他站在刚刚的地方没有动。“你在想什么?”她问。
他耸了耸肩,走她身边笑着说:“我太爷爷是第一批来美国的华工,上个世纪著名的美国大铁路就是他们修建的。后来他把全家接到美国定居,躲过了战争。然后有了我爸爸,然后有了我。不过我爸妈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我被一个北京来的中国家庭收养。”
“你是被收养的?”白可惊讶。
“是,”他望着天空说,“那时候文革还没有结束,他们滞留在美国一住就是十年,直到我十六岁,他们尽完抚养我的义务就回国了。”
“你为什么没有跟他们一起走?”
“走?去中国吗?”他笑着摇头道,“中国并不适合我。虽然我有华人的血统,但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文化形态上都更趋近于美国。”
“那你为什么放弃上大学的机会?”
“没有钱。我养父母走的时候,我没拿他们一分钱。上高中的钱一部分是奖学金,一部分是我自己赚的。我发现挣钱更适合我,所以不想浪费时间考什么大学。”
“可是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为什么你要做……”
“脱衣舞男?”他玩世不恭地说,“上帝给了我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利用,靠身体吃饭也是要有本钱的。”他说到后面语气变成自嘲。白可担忧地看着他,他沉默一阵,继续说道:“白可,有很多事情你想不到,想到了也不会懂。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唉,要不遇见你,我可能真的哪天就醉死在街上了。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救了你一命?可是你身体一直都很好啊?”白可纳闷地说。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公寓楼下。唐一路无奈地摇着头道:“白可啊白可,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智商有多高,你问的很多问题都很……喂,站在那干什么?”他已经走到楼道里,回身却见她还站在铁门那发呆。
“没什么。”她怏怏不乐地走进来。
回到家后,他和她都是满怀的心事。草草吃过晚饭,唐一路按时去上班。白可在家收拾屋子。
她没有看电视的习惯,睡觉又太早,就把那本诗集拿出来翻了翻。偶然翻到一句话,说:i ln fver!
这句话把她一直想对唐一路说的却总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意思都说尽了。她默念着想把这句话记下来,想郑重地说给他听。可是她的记性真的很差,读了很多遍还是没办法完整地复述出来。她放下书叹了口气,默默对自己说,没关系,只要有耐心和恒心就会记住的。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门铃声突然响起。她疑惑地放下书,按理说唐一路现在不应该回来,可是会有谁这么晚找上门。安全起见,她从猫眼里往外窥了一眼。女人苍白的脸在眼前放大,她看了又看才想起来是几天前他们救过的那个人。
她松了一口气,打开门。
“你好,你是……”她突然想不起来女人的名字。
“我是魏明明,你不会忘记我了吧。”女人笑着说。
“没有,没有。”她把她迎进客厅,给她倒了杯水。
魏明明开门见山说:“我是来谢谢你们的,顺便把钱还给你们。上回给你们添麻烦了。”
白可也没推辞,大方地接过钱放到一边说:“你丈夫还好吧。”
魏明明说:“他很好,已经基本恢复了,再过几天就能下地走路。”
“那就好。”白可放下一件心事。
魏明明把屋子环视了一周,看到他们放在地上的没卖完的货,说:“这就开始准备过圣诞了?”
白可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不是,那是我们没卖出去的货。趁着圣诞节做一点小生意。”
“哦。”她点点头。
喝完茶她也没有多待的意思,聊了几句就准备走,临走时对白可说:“我们家就在这栋楼后面那个很大的废弃仓库里面,暂时也找不到别的地方,你要不嫌弃,我们随时欢迎你来窜门子。”
“好,有时间我一定去。”白可说的诚恳。
送走魏明明以后,她洗完澡躺在床上背书,背着背着就睡着了。梦里都是诗歌中那些美好的句子——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
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
如同诗人一样,她的梦魂被惊醒,在他热切的吻中。
洗完澡后的男人有和她同样的香味,他的唇齿流连在她肩头,那块被他咬过后留下的齿痕酥痒难耐。
羞耻的地方被轻轻探入,他很技巧地在她敏感的那一点上按揉。她欲拒还迎,想把头躲进他怀里却被他托住下巴,重重吻住。
重新获得呼吸后,她混沌的脑子里挤进一点氧气,模糊地记起想对他说的话,在他一波又一波攻击中,断断续续地勉强发出声音,她说:“i love……td……”
他听到她在说话,还用的英文,想必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压制住冲刺的yù_wàng,他凑到她唇边细听。
她迷蒙着眼睛,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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