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好像闹了点别扭,谁也抹不开面子把话敞开来说,尤其是姜队,没有甜言蜜语就罢了,还面色沉郁,就像在生气,最简单的感谢也说不出口,让人看着都着急。
酒后吐真言。
“法医那边……谢谢你的帮忙。案子破了,我……很高兴。”姜禹跟陶然碰杯,眸色带着几分迷离,没有了那些清明锐利,还透着一点说不上来的忧伤。
他又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陶然却感觉到他是在借酒浇愁。
他先前什么话都不说,大概是没法违背自己的心意吧?这个案子破了,类似的案子今后也许还多得是,每一具无名女尸都要让他胆颤心惊,争分夺秒地去侦破。苍术问过她的那个问题,也会一直盘亘在他心里吧?这样的煎熬一次又一次,再坚韧的个性也会受不了的。
他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与人分享破案的喜悦呢?
她的帮助,给了逝者安慰,却不一定给了他希望。
姜禹喝到第三杯,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酒杯稳稳放在桌上,然后额头抵着胳膊,就在桌上这么昏睡过去。
韩漱装模作样地摇了摇他,手上轻轻一推,他就歪到了身旁陶然的怀里。
第27章 煎熬
“呃……姜禹,你醒醒。”陶然本能地抱住了靠进怀中的重量和温度,他脸上温度正炽,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手背上,潮湿温热的一片。
“不用喊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让他躺一会儿吧!”
韩漱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噢不,乐见其成的。其实三十年窖藏真不赖,虽然不能是整瓶百分百的三十年老酒,但调酒师那么一斟一酌调配出来的质感和浓香比一般的二锅头劲头大多了。
他拉起小燕,“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啊!”
“哎,你们不能走啊!他……他怎么办?”陶然叫住他们,脸胀得红红的,也不知是羞赧还是酒气作祟。
“没事的,你让他歇会儿再叫醒他,让他自个儿走下去,不就几层楼么?”
不走了那是最好,应该也迈不开步子才对。
小燕被韩漱拉走,不放心道,“这样能行吗?陶子能搞定吗?”
韩漱笑得狡黠,“怎么会搞不定?孤男寡女,有房有床,又都喝了酒,该发生的都能发生了。”
“这样不好吧?姜队要是醒来……”
“那是明早才要考虑的问题了,他们本来就该有点催化剂,总这么胶着别扭着谁看着都难受。怎么,不会是舍不得吧?姜禹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那点孺慕之思还是赶紧收敛干净吧!”
小燕心头巨震,“你……你怎么知道?”
韩漱把她推进电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反正就是知道了。你乖乖的,我保证不告诉姜禹和陶然。”
呵呵,小女孩的心思怎么瞒得过他呢!
陶然好不容易把姜禹扶到床上睡好,150多斤的重量把她的肩膀都快压垮了。
上回她喝多了,他是怎么送她回来的?两手一托一抱,大概觉得她跟一袋大米差不多。男女之间要真正平等还真是不易,单从这力量上就悬殊太多。
她俯身看他,离得这样近,又没有他那些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可以把他看的非常清楚。他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胡茬不像平时总是弄得非常干净,憔悴加深了他的轮廓线条,尤其是眼睛的部分,刚才怎么就没留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呢?
呼吸里有酒精的味道,略微急促,除此之外就跟睡着了没有差别,不像她喝多之后那么闹腾,酒品还是非常好的。
她刚要站起来,胳膊就被他拉住了,没用多少力道,她却挣脱不了。
姜禹睁开了眼睛,染上醉意的眸色倒有几分不一样的生气。
“你不是喝醉了吗?”陶然惊讶,她以为他已经丧失意识了,要不怎么那么沉呢?
姜禹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视线的焦距也汇集不到她脸上,眼前依旧是天旋地转的。
没有意识是不可能的,否则以她那点力气都没法把他挪到房间里来。他只是四肢无力,身体不听大脑的指挥了,不能让韩漱再在这里看笑话。
“谢谢……你!”他又说了一遍,声音堵在嗓子眼,含含糊糊的,陶然都没听清。
他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有话跟她说,首先就是感谢,其次……其次是什么来着?
他有些痛苦地用手背抵住额头,就算有想遗忘的事,也不用混沌得这么彻底。
陶然见他难受也焦急,“我去给你打点水过来擦脸。”
她很快拧了温热干净的毛巾来给他,他睁大眼睛看她,好像这就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眼前的女孩很漂亮,有任性也有柔情,虽然不是他一直在等待和寻找的那个人,但他在她面前有难得的放松。
这不是酒精的作用,他分得很清楚。
“我真的以为是她……”他喃喃低诉,倾尽痛苦,“还好不是……只要活着,总比只剩尸骨要强。可我又怕她活着要受的折磨……比死了还痛苦……”
陶然拧紧手中的毛巾,“没事的,你要往好的方面想。”
他抓住她的手,气息急促,“我难受……”
房间里太静,陶然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喝醉了是这样的,你别想太多了,苏苡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她第101次想要告诉他,苏苡的失踪跟她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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