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火中烧,决定一件件细数韩潜罪状,然后在骂完最后告诉他,我就是他的结婚对象。然后用一沓沓人民币狠狠砸他脸。让他只看到别人身世,让他有眼无珠。然后和韩家解除婚约,坐我飞机回英,顺带最后搞臭他诅咒他孤老终生。
这样打定主意以后我就放开了:“韩潜,我真是哪次见你都必须倒霉。第一次见你吧,你就把我丢进池子里差点淹死!第二次酒吧里你就被下药了,疼的我死去活来,第三次,《声名狼藉》角色不给我……”
我内心激愤,说到此处却被一直用好笑表情看着的韩潜打断:“哦?现在倒是大方承认那夜的人就是你了?白睡了我一晚?”
我当时反应就是,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韩潜骨子里果然如我大哥所说,是个货真价实禽*兽。而同时也自我安慰,好在没嫁他这伪君子,长痛不如短痛。
然而我如此指责下韩潜这个人渣竟然还风情万种的笑了,那笑容差点晃瞎了我眼,我只听他说:“你听说宋小姐胸和腰一样粗?长很有创意?性冷淡?我怎么都不觉得呢?”此时他用手撑住下巴,用一种调侃神色挪揄看我。
我啪怕了一声桌子:“你怎么就关心这种东西呢,你这个qín_shòu!”说完才觉得他刚才话似乎有些不对劲,然而还没趁我缓过神来,就听到韩潜低笑。
“我是qín_shòu,可是全天下那么多qín_shòu,你惟独喜欢你眼前这一只。”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韩潜侧身过来那一瞬间,阳光稀稀落落歪折打在他身上,他语气笃定,而我手脚冰冷。 他说对了,我喜欢他。就是他现在人渣化了,我还有那么点心不甘情不愿喜欢着。勤俭节约艰苦朴素是传统美德,我很美德很恋旧。
而现在突然便怀疑起来,从始至终,韩潜到底多喜欢过我。冷漠,温柔,严肃,戏谑,我看到过他很多不同侧面,却无一不是冷静自持。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失态过,总是张弛有度,游刃有余,左右逢源。很完美男人。
韩潜逆着光眯了眯眼,然后他抬手过来帮我理了一理额前发丝,态度亲昵。我心里含恨,宋铭成说果然不错,每个男人心中都住着一只qín_shòu,这只qín_shòu不会去温柔细嗅蔷薇。相反,它们会去攀折蔷薇,在蔷薇最美时候,毫无怜惜用锋利爪子扭断,盛放不过几天就随意丢弃。
可是蔷薇也是有刺。这个时候我突然不想和韩潜坦白了。戏剧冲突要在最高潮时候拿出来才够精彩。这个恶劣男人,我倒觉得不该让他现在知道真相而能对将来难堪做好准备。我想看他在真相面前手足无措,想看他失态。
对面韩潜却对我这样心理毫无知觉,仍然是那副让人牙痒气定神闲样子,甚至他还微笑着对我说:“沈眠,我很抱歉造成现在这样结果,我和宋家婚讯一公开,必定对你是个冲击,你演绎路还长,我会把你那些负面新闻压下去,我还是会保护你。”
然后他凑过来吻了我的脸,之后又勾起我下巴蛮横的吻起来。我和他坐在餐桌两侧,他在桌下用双腿夹住了我的挣扎,这样的姿势倒让我有些动弹不得,他却丝毫不在意周围注目,一路挺进舌尖,凶狠却又带了缠绵的味道。
“你是我这么多年唯独真心喜欢过,到现在都还喜欢着。”他放开我,语调温柔深情,“但是我不能放着宋小姐不管,你看,你年轻漂亮,未来路很宽很长,能遇到更好男人。而她如果如你所说般脾气糟糕,身材变形长相抽象,我一旦退婚,对于她是很难堪事情,世家圈子里这种名声很重要,她基础设施又不是那样好,我很有可能一念之差就毁掉了一个女孩子一辈子幸福。”
我必须说,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韩潜是如此一个良善圣母玛利亚。而他却还接着自我忏悔起来:“我前几天才得知,那位宋小姐小时候就和我有过接触,我在人家青少年时期就让人家受了不少刺激,现在她好不容易艰难活到成年,实在不大好意思再下狠手了。”
我多想告诉韩潜,他这哪里是不大好意思下狠手,分明手都已经掐到我脖子上了。而他看我眼神却还那么专注,宛若热恋,带了说不清道不明情绪,我把它诠释为仿佛是在传递什么泰戈尔苦痛诗词。韩潜说,仍然爱我,可惜不能和我在一起,真是矛盾困境。
世界上最遥远距离,不是生与死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甚至也不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距离。其实韩潜想传递都是错。我亲身体验下来,世界上最遥远距离,分明是你老婆站在你面前,你却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是要去和谁领证。
最后我还是拒绝了他说帮忙稳定新闻导向好意,蹬了高跟鞋一个人走了,他倒似乎还有话要说,对我一走了之很是惊讶。
网上流行语录,不经历人渣,怎么能随随便便成为孩子他妈。历史教科书也说,铭记昨天,展望未来。
不过等我回到家里一看报纸,终于展望不出来了。
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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