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砚是到了办公室,看了放在桌上的简历以后才知道面试的对象是姚璟溪的。曾经合作过一次,知道这个小妮子有两把刷子。但是却并未真真正正的了解过她的翻译水平。对于这场面试,他忽然有点期待。当然,她的能力在那场见面会上已经窥见一斑,所以宝丰的担忧是没有必要的,她是可以胜任这个岗位的。这场面试已经无关公司,更多的是他的个人因素。
“最喜欢中国哪位词人?”
忽然转成中文,还真不习惯。
“纳兰性德。”
秦子砚点点头:“连理无分影,同心岂独芳。傍檐巢翡翠,临水宿鸳鸯。 叶叶含春思,枝枝向画廊。君情若比树,妾意复何伤。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芳树》。陌上谁攀折,闺中思复侵。眼凝清露重,眉敛翠烟深。羌笛临风曲,悲笳出塞音。纵垂千万缕,那系别离心。”还真是不放水。
“对于我说的那几句,如果要你译成英语,你会怎么处理?”
姚璟溪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天啊,我无意走后门,但是你也不必这么整我吧。她暗自叫苦。
看到她愣在当场,秦子砚好心地提醒道:“假如这是现场翻译,你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去字字斟酌。”
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太欺负人了。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大不了打道回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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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新凉,晚来顿觉罗衫薄。不成孤酌,形影空酬酢。”秦子砚也不评论之前那段译得好不好,又随口抛出一句。
姚璟溪的头也大了,早知道不说最喜欢的词人是纳兰容若了。随便说个苏轼或者辛弃疾多好,至少那些有名的诗词翻译她还背过一些。纳兰容若的词本就少见,更别说英语译本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眼观鼻,鼻观心,脑子转的飞快。
“ co s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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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dk。”
“欲问江梅瘦几分,只看愁损翠罗裙。麝篝衾冷惜余熏。可耐暮寒长倚竹,便教春好不开门。枇杷花底校书人。”
姚璟溪现下真是欲哭无泪啊。
仿佛察觉到她的情绪,秦子砚又好心地补充了一句:“这是最后一个。”
她是不是要先感谢一下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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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处理译诗?”
大哥,你不是说刚刚是最后一个问题吗?
“辅音韵也叫做半韵,e。我采用的是半韵s,通过不协调的韵脚,传达出作者思妇的悲观、紊乱情绪。这种情绪是不协调的,是身处富足现实却依旧执着地追问逝者究竟瘦几分的刻骨观照。翻译采取的手法也应该是戏剧性的,尽可能地渗透到纳兰的灵魂中去,不协调的韵脚正好符合了这一点。”
秦子砚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整个面试过程中时而皱眉的神态折射出了她不太耐烦的心情,但是整场下来行云流水,镇定自若,这样的姚璟溪是自己未曾见过的。她就好像一首宋词,需要细细品读,才能了解其中的韵味。
他对着桌子左上方一闪一闪的红色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
“ surprd。”这是秦子砚对她的总结语。
姚璟溪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没有注意到那一闪一闪的红色其实是摄像头的指示灯。
同时被震撼到的还有另一间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他们通过微型摄像机全程观看了这场面试。
其中一个就是江念时。
当时江陵先斩后奏定了译德为合作翻译公司,还指定了姚璟溪,这些他并不知情。后来宝丰的经理和他含蓄地提起这件事,并表示些许怀疑的时候,他才知道江陵的目的。他是矛盾的,期待她的到来,却又害怕与她相见。最后宝丰的人提出要进行一场考核,他也没有反对。离开四年,她有何变化,这是他急切想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她变了那么多,成熟了,也自信了。不再是那个喜欢粘着自己的小丫头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神情,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是陌生的,是不属于他的。
当这个以前属于她的女孩被秦子砚带到面前时,江念时的心忽然痛了起来。在她注意到他之前,他不着痕迹的移步到了窗边,看着路上的行人。能晚一秒是一秒吧,虽然无可避免。
“rrd,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就说她可以的。”秦子砚对其中一位说道。
“是我小觑了。”他上前一步,优雅地伸出手:“姚小姐,欢迎你加入序古美术馆项目。”
“谢谢。”
秦子砚立马介绍道:“这是宝丰中国区的陈总。”
姚璟溪立马又补充了一句:“谢谢,陈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秦子砚又介绍道:“这位是凌芮集团的萧经理。”
“姚小姐的文史知识以及应变能力让萧某佩服。”说完也伸出手去。
璟溪一边握手,一边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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