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有些人来说,ròu_tǐ互相交流过,恋爱就已经圆满,剩下的不是分手,就是面对琐碎磨合的婚姻。可是海雅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与苏炜进行真正的、精神上的亲密,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他们对彼此很多事情还不了解,这种渴望和那晚的疯狂融合在一起,令人时而小心翼翼,时而百无禁忌。
海雅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搬到客厅,连接上网,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非诚勿扰》,葛优正和舒淇喝酒,喝醉了谈及自己的伤心事,哭得脸皱成一团。不知想起什么,海雅低声问:“苏炜,你以前有喜欢过什么女孩子吗?”
其实这问题就是自寻烦恼,恋爱中的女人心眼真不大,他要是说没有,她只怕不信;他要是说有,她又郁闷。海雅抬头看他,苏炜微微一笑,反问:“你呢?”
她使劲捏他的手:“是我先问的。”
“嗯,问别人问题的人,要先把自己的情况说清楚。”他扣住她乱动的手指。
海雅笑着和他斗了一会儿手指,终于认输似的回答:“好吧——我上初中的时候偷偷喜欢过一个人。他是个好人,心肠特别好,所有人都没看出我生病发烧,就他看出来了,替我做班级大扫除,然后我就喜欢他了。不过他对每个人都这么好,我慢慢就没感觉了,后来……中考后的那个暑假,我遇到了谭书林。”
她对自己能提起这段往事,感到有些不适,倘若是一个人独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想起,它盘根错节,影响她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她的人生轨道是因为遇见谭书林,才发生剧烈变化的。
“其实,那时候谭书林还不很坏。”海雅闭了闭眼,“我高一的时候数学总是学不好,他其他课都不行,唯有数学比我强……他偶尔也会帮我。”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她的恋爱总是那么畸形而廉价,多是别人对她诚心实意好一些,她就轻而易举心动了,继而又贪婪地索取更多,仿佛要把有生以来缺失的所有真爱都抢来。
苏炜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说:“从小到大,都是女生暗恋我。”
海雅被他逗得笑了:“有你这么自大的吗?”
“我还收过很多情书。”
“哎,我也收过好多。”海雅赶紧跟他分享彼此当年收情书收到手软的情况,在这方面有共同话题,真不可思议。
他们聊了好久,直到天都黑了。
海雅终于知道了很多苏炜小时候的趣事,比如跟班上同学打架,把人打伤了,家长带着找过来,他爸爸在前面给人道歉,他偷偷往对方的水里撒盐。她也乐于与他诉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家里的特殊情况,不敢放纵的童年。她还知道苏炜小时候的梦想是做宇航员,飞上宇宙。她也诉说自己的抱负,要做一个同声翻译,为此她没有选择父母希望的工商管理,而是报考了n大英语系。
她和苏炜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关不住的话,像洪水一样,彼此都渴望了解对方,也渴望对方来了解自己。
说到后来,海雅嗓子都哑了,索性整个身体靠在他身上。屋子里已经很暗,只能看清一些家具的轮廓,可她还不想开灯,开灯就像仙女的魔法时间到了,这愉悦飞驰的感觉会烟消云散。
“苏炜,你这些天去哪里了?”她声音哑哑的,带着一丝慵懒。
他沉默了片刻,虽然没说话,但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微妙的改变,有一些事,他并不愿分享,而那些又正是她最想知道的。
“苏炜?”她不安地抬头,在黑暗里看着他的眼睛。
苏炜垂下眼睫,声音变得很淡:“去了g县,找一个人。”
g县,很耳熟的地名,她似乎在哪里听过。海雅凝神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动:“你、你还在找那个通缉犯?”
她记起那次谭书林非要把她拉去看自己的酒吧,结果苏炜来找老维,顺便把谭书林揍了一顿。g县这名字还是从老维嘴里说出来的,貌似苏炜要找的那个通缉犯有可能会去那里。
他轻轻嗯了一声,略微动动胳膊,似乎不愿再说这事,海雅却不肯放过他:“你为什么要找一个通缉犯?抓捕通缉犯人,应当是警察的事。”
苏炜叹息:“海雅,一定要说这个?”
她没回答。
他说:“我和你说过,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是一群游走边缘钻空子的人,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的,比如杀人、贩毒。一旦有人破坏规矩,我们就要比警察先找到他。”
海雅陡然感到一阵寒意:“……找到了之后?杀了吗?”
苏炜冷冷笑了一下,慢慢把手从她肩上拿开。
海雅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像是不允许撤退一样:“为什么要做混混?为什么不找个工作?”
苏炜没有说话,他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最微妙的时刻突然响了,不再是单调的滴滴铃声,这铃声还是她给换的,换成张学友的《夕阳醉了》。他先没有接,直到张学友的歌声唱到第三遍,才慢慢取出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上的名字似乎并不让他感到愉快,僵了一会儿,苏炜才接通,第一句话就是:“有事?”
话筒对面的人说话声音不大,还有些絮叨,啰啰嗦嗦讲了一长串,苏炜不耐烦地打断:“我很好,没事的话,我挂了。”
对面的语气变重了一些,说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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