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明显呢!染了发,人就显年轻,如果有一天你娶一小妻子,再生一孩子,那我家帆帆不就做舅舅啦!”
晏南飞哭笑不得,航航的思维转得太快:“爸爸又不是情圣,没那么多的精力再去经营心新的感情。不是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爱人吗,余生,我爱航航和帆帆就足够了。”
诸航拉出小拇指:“拉钩。爱我,就拿出行动来,和我一同回国吧!”
“你到底像谁!”这么聪慧、机智。
“我像我家帆帆。”
晏南飞托着下巴沉思,他没有陪她长大,果真不行,这讲话都颠三倒四的。回国吗?有一天会考虑的。
第二天,耗不过诸航,看演唱会之前,晏南飞去染了个发。那家美发店在一个住宅区,对着一座别墅的庭院。别墅的车库前,邻居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小婴儿衣服挂在一根绳子上,像万国旗似的。认识的和不认识的路人,都停下来观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这是什么风俗?”诸航诧异地问晏南飞。
“哦,这家应该刚生了个孩子,邻居们表示祝贺呢!航航有没有考虑再生一个?”晏南飞头上戴着个大头套,不方便动弹,等了好一会儿,诸航都没回应。他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诸航圆睁着双眼,直直地瞪着外面。
“航航?”
诸航像是被吓了一下。刚才,她察觉到一道陌生的视线。她看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一侧过身,那种感觉又来了。外面的行人屈指可数,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心里蓦然毛毛的。
染完发出来,两个人去吃晚饭、看演唱会,诸航一直都觉得被那道视线紧随着。为了参加联合国的网络维和,她在南京接受过跟踪与反跟踪这方面的培训,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尽管莎拉?布莱曼的演唱会非常精彩,她却坐立不安。
这一晚,诸航失眠了。早晨顶着两只熊猫眼走出房间,对晏南飞说,她想帆帆想到不行,她要回国。晏南飞很愕然,昨天还说多陪他几天呢,再看诸航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无奈地说道:“我给你订机票去!”
傍晚的例行通话,一接通,诸航抢先告诉卓绍华她的航班、起飞时间,卓绍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听到他的呼吸忽重忽轻,心情像是起伏很大。“我去机场接你。”他平静地回道。
隔天,出发去机场前,卓绍华又打来电话。晏南飞提着行李下楼,诸航边接电话边锁门,行李放进后备箱,晏南飞替诸航打开后座的门。诸航坐进去,发觉副驾驶座上已经坐着了一个人。
“航航,这就是汉伦。”晏南飞替诸航介绍道。
“嘿!”汉伦轻轻点下头。
“没想到爸爸也有这么年轻的朋友!”
诸航缓缓地闭了下眼睛,再一点点睁开。是的,想不到,绞尽脑汁都想不到。
“诸航,发生了什么事?”卓绍华的感觉向来敏锐犀利,她气息的一点变化,他都能察觉到。
诸航平静了下:“爸爸在和同事打招呼。”
“温哥华今天有雨吗,航班不会延误吧!”她的回答并没有让卓绍华的语气有所放松。
“今天是大晴天,连风都没有,会按时起飞的。北京见!”不等卓绍华回应,诸航合上手机,看着前面的汉伦。汉伦已转过身去,微笑地和晏南飞用英语交谈着公司了的人和事。十字路口,他回身看诸航,俊秀的面容、清逸的气质、温柔的微笑。
诸航眼眨都不眨,搁在双膝上的十指微微哆嗦。
晏南飞去停车场停车,汉伦帮着诸航提着行李先去办手续。机场,人如潮水。每个办事点都排着长队,一个高大的壮汉迎面急匆匆走来,与诸航撞了下。诸航手中的机票滑落在地上,汉伦帮她捡起。“没事吧?”
诸航深吸一口气,对着他嫣然一笑:“没事的,周师兄!”
精彩的故事,情节发展总是出其不意。
汽车落水的一瞬间,周文瑾下意识地打开车门,他被巨大的浪花冲远了,天又黑,什么都看不见,呛了许多水,慌乱中,撞上了什么,然后就昏过去了。彻底清醒,已是十天后,他是被一艘远洋货轮的船员所救,说看到他浮在水面上,捞上来后,发觉还有呼吸。但后来,断断续续地发着低热,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不知和谁联系,只得把他留在船上。
周文瑾走出房间,站在甲板上。大海很平静,天黑了,是那种高旷深远的黑,无边无际,星星还没有出来,只有一层浓郁的墨蓝环绕在地平线四周——那是太阳滚落时留下的擦痕。他没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夜空,忍不住说了一句:“真壮观!”船长从后面走来:“当然,温哥华的天空是最好的。”
他从黑市买了证件,在电脑商城找了份工作,后来在报纸上看到有家跨国大公司招聘网络安全顾问,他就去应聘了,面试官是晏南飞。
叙旧总要找一个有岁月痕迹的咖啡馆,在角落里,身边是各种肤色的客人,谁都不会好奇地多看你一眼。
黑咖啡,周文瑾示意服务生续杯。诸航要的是大吉岭红茶,喝不来这种口味,她对茶杯四周的花纹更感兴趣。
“失踪那么久,我那样的工作性质,如果回去,避免不了这样那样的审查,说不定以后就会一直处于监控之中。我考虑了很久,才决定重新开始。猪,你能理解我吗?”周文瑾伸出手,紧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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