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鸡皮疙瘩起得那叫一个壮观,这俩最近一定是看了不少大师的著作,才能把情话说得如同八月泼下的冷水,让听者发自内心地感到凉爽。
听了吊死鬼的话,王亮的心碎了,肺碎了,肝碎了,整个人都碎成了一片一片。
听了他俩的对话,我的心冷了,肺冷了,肝冷了,整个人都冻成了一块一块。
谈情说爱也要注重场合,这么危急的时候还在这儿肉麻,像话吗像话吗
我咳嗽一声,道:我们来说正经事。
这些鬼怪之中,男人头和云美没有被这房子所束缚,可以自由来去;吊死鬼死在这里,短时间离开还可以,时间长了就有魂飞魄散的危险,要长时间离开,必须拆掉吊死她的那个横梁带走。
最麻烦的是小鬼,我们把房子外面挖得坑坑洼洼,依然没有找到他的尸骨。
这就麻烦了,看来当初赌徒是将他的尸骨埋在了房子底下。
啊啊啊啊啊小鬼叫道。
貔貅翻译道:他说我们可以不用管他,先走。
不行,吊死鬼道,小鬼不走,偶也不走。
云美说:可是我觉得如果翠萍说的事是真的,那么三娘说了让我们全部撤走自然有她的用意,留在这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是什么话,我说,要走一起走,多一个少一个都不成。
如果这样,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貔貅冷冷道。
我说:那就不走了,我们一起待在这里,看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其他人纷纷赞同,于是我们决定先让王亮撤离,其余人留在这里。
王亮临走和吊死鬼又是一顿牵扯,但最终还是走了。
后来回想,那时候我们虽然在一本正经地讨论,但因为都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又因为认识三娘并不相信她会害我们,所以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危机感。
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抱有轻视之心,这是我们当时犯的最大错误。
离三娘规定我们离开的时间越近,天气变得越厉害,白天还是晴空万里一点风都没有,这会儿却空气压抑狂风大作阴云密布。尤其奇怪的是,远处的天还是晴的,似乎天气的异变只在我们这里。
到黄昏的时候,外面甚至刮起了沙尘暴,我们这里四周都是农田,这些沙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铺天盖地,将附近的世界染成一片黄。风声鬼哭狼嚎一般,夹着乌泱泱的沙子打在窗户和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天气。男人头焦躁地飘来飘去道。连貔貅都从玉佩里出来,现了人形蹲守。
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等待的时间是最焦心的。
就在我们焦急的时候,貔貅忽然问道: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云美道:是风声吧。
我细细一听,门外果然传来咚咚咚的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开始还被风声遮盖,后来越来越大,几乎到震耳欲聋的地步。
吊死鬼叫道:吼可怕,鬼敲门
我气道:你就是鬼还怕什么鬼他进来你用舌头勒死他
我安好没多久的门被敲得乱震,眼看着就要被敲坏,我跑到门前,冲吊死鬼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把拉开门。
门外的人想也没想就跨了进来。与此同时,吊死鬼的舌头蛇一样地缠上那人的脖子。
有鬼呀舌头啊那人更大声地叫了起来。
我仔细一瞧那人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师叔,你一个道士还怕鬼
李伯通平时规整的衣服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胡子眉毛头发缠绕在一起。
吊死鬼抽回舌头:呸呸呸,全是沙子
李伯通气道:我还没嫌弃你舌头粘糊糊的恶心呢。
我说:师叔,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了你两天。
李伯通气呼呼地道:都这种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这不是找死吗没人通知你们离开
我说:三娘说让我们离开,但小鬼的身体找不到,没办法走啊。
那个狐狸精和你们说的装什么好心李伯通气红了脸,这不就是她搞出来的幺娥子
我迷惑了,李伯通问我们有没有人告诉我们这里的事,又说告诉我们的不应该是三娘。
我说:那除了三娘,还有谁能告诉我们这里有危险
李伯通说:老马当初不是在这留了几个看守他忽然一皱眉,道,坏了,我找不到守楼者的气息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售楼者这块地可是我继承的遗产啊,房地产公司没权介入,要来人我全给赶回去。我顿了一下,说,不过售楼小姐可以留下。
李伯通急得跺脚: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给我胡扯什么那些是老马留给你这混小子守楼,保护你安全的
我一愣:是我的保镖
李伯通说:他们等级比保镖高多了,影子护卫你听说过没有就是平时看不到,主人一遇到大事,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刷刷刷地从暗处跳出来把敌人包围的那种装甲部队。老马给你留下的是那种
他说得很牛逼,可是我越听越疑惑:那不对啊,我怎么没见过他们,原来几次死里逃生的时候,也没见什么人来保护我啊
李伯通问:你就没听到过什么奇怪的人说话的声音
说话的声音我想了一下,说,有第一次来这房子时,我听到过一个女的和一群小孩说话,后来进镜子那会儿也听到了
没错。李伯通道,就是他们
我说: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李伯通也叹道:奇怪,他们到哪里去了
貔貅忽然镇定自若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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