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宁捂着嘴偷笑走出来。
j又探头看了一眼:“等等——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熟?——”
蓁宁赶忙拉着他走人。
杜柏钦开车载她去城里吃饭,连随行侍卫都放假,只有伊奢派了保镖开了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他的车后面。
这段时间杜柏钦除了工作,就一心一意地守着她,仿佛要把前面那些抛掷掉的时光,全部都要统统一起补回来。
有时他下班迟,蓁宁在房间里整理她的植物笔记,杜柏钦上楼来找她,两个人在灯下握着手,笑容都是晕黄温暖的。
蓁宁早上起来,看到台上有个方形的黑色木头盒子。
蓁宁说:“给我的?”
杜柏钦点点头:“嗯。”
蓁宁不解地问:“前几天不是刚送了礼物给我?”
杜柏钦说:“打开看看。”
蓁宁动手打开,黑色的丝绒里是一条项链,精致的纯白色泽,当中有一颗粉色钻裸钻熠熠闪亮,非常美丽。
蓁宁已经明白过来,他替她挑选礼服的首饰。
她穿那件衣服,杜柏钦明明不过只看了一眼,却有如此的好品味。
杜柏钦替她戴上,项链贴在她的白皙肌肤和秀气锁骨上,又清纯又性感。
蓁宁坐在椅子上把玩那个盒子,木头看起来有些古拙,蓁宁不能分辨是有一些年份了还是产品设计,因为盒子并没有任何品牌标志。
杜柏钦从背后吻她:“我去上班,今天可能需要晚一些回来,晚上不用等我,好好吃饭。”
蓁宁叮嘱一句:“穿暖一点。”
杜柏钦出门之后,蓁宁愣愣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人,满室生香,锦衣珠宝,神色却有些呆滞。
他在用物质讨好她。
这实在不妥。
蓁宁最最担心的事情也许终于发生,也许他努力过,但结果并非那么理想,也许他反悔了。
杜柏钦所能向世俗妥协的唯一方式,就是让她成为得尽荣宠却无名分的贵妇,也许还可效仿英国那位著名的公爵夫人,熬过漫长的充满争议的半生岁月,等到他们已都生出已白发,再携手出席在公众场合,或许也能获得民心稍许的尊荣。
连伊奢都说,杜柏钦打算解除婚约一事,连以谢梓为首幕僚团队都曾极力劝阻他。
蓁宁心底越想越糟糕,却因为最终仍然信任他,难免依然怀抱一丝期望。
杜柏钦却不多说什么,除非蓁宁主动愿意问,不然他下班回来也不从谈公事,在一楼的小厅找到正在看书的蓁宁,映着壁炉温暖的火光,两个人在沙发上絮絮地说话。
也许已经预见了离别,所以只争朝夕。
她最近越来越觉得他心事重重。
谢梓携律师团频繁出入泛鹿。
蓁宁好几次见到他开完会在图书室一个人静静地吸烟。
蓁宁睡前柔声细语地说了一句:“别太大压力了,慢慢来。”
杜柏钦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将她抱入怀中,他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蓁宁尽量体贴乖巧,却适得其反。
他并没有开心半分。
她一颗心惴惴不安。
蓁宁午后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停满了闪闪发亮的名贵车子。
司三迎面上前来说:“束小姐你今日出去得太早,都没来得及跟您说,今日泛鹿狩猎。”
蓁宁今天早早就出门去了,姬悬和她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去康铎城郊的一个小镇拜访一位民间的染香奇人,她说:“杜柏钦不是还出差么?”
司三答:“中午回来了,还找您呢。”
蓁宁蹬蹬跑上楼,杜柏钦还在房中睡觉。
他前两天出差,一天之内地球的东西两边飞,时差乱得一塌糊涂。
蓁宁在房中等他一直到下午。
杜柏钦醒来时,看到起居室的门开着,窗边坐着一个人影塞着耳机正在看电影,他模模糊糊地低沉一句:“蓁宁?”
蓁宁转过头看见他醒了,走过来扁着嘴巴小声地说:“快起来,天都快黑了。”
杜柏钦捏了捏眉心坐了起来:“司三怎么没有喊醒我?”
蓁宁按住他肩膀:“别太急,我让他别叫你的,你睡饱没有?”
杜柏钦点点头:“嗯。”
杜柏钦起来拖着蓁宁的手走进衣帽间:“你先换衣服。”
他顺手一把拉开衣橱,一排一排的衬衣和西服,按颜色的深浅挂得整整齐齐,都是他上班的正装。
蓁宁哂笑一声:“杜先生——”
杜柏钦扶着衣橱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都忘了。”
蓁宁反身打开另一侧的柜子,替他翻出防寒服。
他若是身体疲倦睡眠不足,起床后十分钟以内总是处在神智不清的状态,模样非常的可爱。
杜柏钦扶着额头缓了一会儿终于清醒过来,指了指沙发搁着的一大堆袋子:“我给你带了衣服。”
杜柏钦给她穿上厚厚的有点发亮的皮革效果的牛仔裤,户外防雪外套,棋格图案毛衣,粗跟麂皮鞋子,加上一顶r,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一副俊俏男孩风的装扮,他打扮完毕还在镜子里满意地看了看,眼神简直是父亲看十六岁的女儿般的心满意足。
他自己倒只穿了件单层的防冻裤子,深棕色短款花呢西装和一双轻便短靴。
蓁宁看着他不过是刷刷在衣橱里扯出几件衣服,一穿上身却散发出了浓浓的爱德华时代的狩猎贵族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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