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你应该得的。”
小护士很年轻,急得快哭出来。“霍太太,您的钱我怎么敢再要呢,求求您了,方才其实是霍先生……”
“咳——”
楼上传来咳嗽声,小护士吓得一蹦跶,真真掉出眼泪,抽搭着将惠苒卿的钱揣进包里,这时,谭旸按开电梯门,小护士无语凝噎低头走进去。
再收她给的钱……
望着渐渐闭合的两扇电梯门里护士惊恐的表情,她默默重复,难道从前的惠苒卿曾经用一笔钱和护士交易过什么?本来只是认为霍昶知道自己回来,而逼她做戏激将自己,哪知护士仓惶之中竟透露出一点过去发生某件事实的端倪。
惠苒卿带着满脑袋的疑问回到楼上,霍昶正站在窗前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插兜,若有所思向外望。
她慢慢走到他跟前,落地窗里映出两个人交错而站的影子。“看来你的身体状况恢复得不是很好,刚才咳嗽的那么大声,不如我再把罗医生叫回来?”
霍昶仍旧不理,视线专注,侧脸的线条刚毅而冷冽,在这个男人面前,大厦脚下的芸芸众生仿佛都变成了他生命里的陪衬。
这些天,惠苒卿觉得霍昶好像又回到他们发生关系之前的那个霍昶——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事能让他为之动容和心慈手软的霍昶。
她应该庆幸的,如果霍昶肯和她离婚,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但……在真凶没找到之前,好像有点过早了。
霍昶忽然抬手一指。“那片地怎么样?”
《
br》惠苒卿心下莫名,愣愣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是s市有名的贫民窟——安街,之所以能从高楼大厦里将那片区域辨认出来,是因为在夜星刚回国那段最困苦的日子曾住过安街,人可能常常会忘记自己所经历的快乐,却怎么也抹不掉记忆里的苦痛。
她凝视了许久,没有回答。
蓦地,转头看他,正好对上霍昶直视过来的淡淡目光,往事浮现,回忆里,她是本地商报的实习小记者,他是与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豪门巨子……
霍昶在她漆黑的瞳仁里看到一个病怏怏的自己,那天若是真的死在这女人手里似乎也不错,倏尔释怀一笑。“愣什么呢,我问你那片地怎么样?”
惠苒卿快被那诡异笑容里透出的奇异光芒晃坏了双眼,磕磕巴巴反问:“什,什么怎么样?”
“城东店和美容院一样都是淌浑水,如果你不听劝继续在他们之间搅合,我担心到时候因为你的存在,我不方便下手。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你只要罢手就好,别再管霍家的事……你若是觉得那块地满意,过两天的招标会我把它投下来,专门为你开家新店,到时候,他们就算想再想把你扯进去,也得经过我点头。”
霍昶今天的语气格外平静,原本在平日里可能是狠戾的威胁,如今却变成了貌似温情的表白。
她怎么会低估霍昶呢,她私下留意陶若杰城东店的业绩和帐目,他一定全都知道,而他选择安街筹备新店又是为什么,霍氏做的是高级餐饮,贫民窟里,这样的店根本毫无活路,他是再精明不过的商人,怎会做这种只赔不赚的生意?
?
惠苒卿再回公寓,发现她的钥匙已经打不开门,想必是霍昶找人换了门锁。
从谭旸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会儿是因为霍昶要去和地产商谈那块地的价钱,他有保护主人的任务,她这个金丝雀才能得空扑腾扑腾。
垂头丧气坐在出租车回来的路上,包谅的来电让她惊喜,然而听到的消息却令人震撼,但似乎也是在预料之中的——霍如并非霍家亲生,是霍母与前夫之女。
这样算来,霍昶比霍如的年纪大,霍母是续弦,他们岂不是没有血缘的伪兄妹?但霍昶和霍婉是同父异母血脉相连,她对霍昶那般暧昧、对自己嫉恨那般嫉恨的眼神一直深深留在脑际中,直觉告诉她,事实绝不如此简单。
包谅
所查到的第二个信息是霍姗和陶若杰的不正当关系,听到这里,惠苒卿看了下腕表,马上就到15点,吩咐司机到包谅所在的咖啡店。
“好久不见”转角咖啡店的二楼暖气充足,空气中静静流淌着悠扬的萨克斯名曲,包谅将几份霍姗的信用卡消费单据和美容院的资料给她看。
“您要我查的是霍二小姐财政有问题是否属实,事实就是——霍二小姐在半年左右以前卖掉了霍氏夫妻留给她的一套小型别墅做投资,后来股市动荡,她手里的钱几乎全部赔光,一个多月以前,她和朋友到拉斯维加斯赌博,又输了一笔不小的数目,至于美容院,我查到的就是这些,不过,我想这足以证明霍二小姐霍姗的经济状况十分不景气。”
惠苒卿翻看手里的资料,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霍姗向她借钱的目的果然不纯,她之前在美容院里看到的财务报告一定是霍姗故意伪造的,她的美容院从没加入过那个国际连锁品牌的代理,也就是说,以霍姗之前的财政状况,根本无力供养得起一间规模中等的美容院,她很有可能是向霍昶求救要资金未果,便从霍氏夫妇忌日那天开始,找个莫须有的理由,来打她的主意。
包谅搅了搅手里的黑咖啡。“霍太太介不介意我问个问题。”
“请讲。”
“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间咖啡店的?”
“是……安达告诉我的。他说你每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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