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荷还不知道状况,只道是被一具结实的东西砸到,一瞬间扑过来的温热的气息有细小的触角浮在脸上而后是软软的一片线条覆在脸侧,苏以荷手里那紧紧地拽着一块救命稻草随即挣脱开,瞬间人去楼空的感觉,身体只是那么尖锐地疼了一下,就忽而清明了过来。
睁开眼,一切安好,还是机舱里微暗的环境。抬起眼皮,苏以荷“嘿”地笑了一下,“我没说梦话吧,做梦时,呃。。。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苏以荷看看旁边看过来的目光,向潭缪晨从前座上一百八十度扭过来的头小心翼翼询问“我没有叫出来吧?”
潭缪晨看了看容恒,有看了看这边担忧的小脸,脸上神色几经变幻,终是很神经质地机械摇了摇头,“没有,你没叫出来,不过,叫出来肯定更好听的。。。。。。”
容恒的肩膀随着潭缪晨的那句话僵硬了一下。
潭缪晨说完再也受不了了,跌回前座就“噗!哈哈哈。。。。。”忍耐着抽搐着肩膀笑了出来。
苏以荷感受到前方座椅颤抖的频率,疑惑“什么叫叫出来更好听。”扭头询问。
容恒也扭头。
没让苏以荷瞥见白皙冷俊脸上似有若无的暖色调的薄红。
只留给她一个僵硬负气的孩子一样顽固的背。
苏以荷用眼角斜了容恒一记,哼!不说就不说。
苏以荷躺在继续挺尸,只觉得这座椅靠起来更舒服了,故意忽视容恒坚毅的侧脸上弥漫的低气压,不一会儿果然就沉沉地跌入梦乡。
容恒这边,瞪着微型的小电视机里反射出来的画面,平静了呼吸,才将面前的线线条条看进眼里,心里莫名地埋下了诡异的征兆。
——这个女人,绝对是个麻烦。
越靠近,就越状况百出。
确定苏以荷真的是真的睡沉稳了,容恒才侧过了身子,将方才没有固定好的座椅固定好,关了上方的照射灯,将包里的厚外套取出来把苏以荷瘦小的身躯密密地盖住,好像一切都构不成睡不安稳的因素了容恒才罢休,这样,大概她就不会再好巧不巧地做噩梦半夜跳起来了吧。
像一个过敏的人突然害怕起了所有的过敏源。
容恒觉得,大抵不让自己困惑的,就是赶快地把苏以荷就地正法,娶回家去算了。
免得夜长梦多,滋事生非。
不就是娶一个媳妇儿么。
文静的都这样折腾了,那么别的女人还不知道要闹腾到什么地步。
娶了就娶了吧。
起码不讨厌,还可以将就。
什么人不是一辈子。
苏以荷也好。
又会做菜,又会洗衣服。
标准的贤妻良母。
容恒反复地这样安慰自己,回家其实也并不讨厌;老老实实地娶个媳妇儿其实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像是害怕吃药的孩子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个其实不苦,真的不苦的对不对?
是不是每次都要这样一年一次爬格子一样的度过去。
其实喝了才知道,很苦,毒药一样千军万马刺进味蕾和心脏,苦得要命。
40、不像样的表白(上) 。。。
半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恰恰可以用来铺陈苏家里一些细微的变化。
苏妈妈会亲切地嘘寒问暖。
就算是没有扑到怀里狠狠地撒娇,但也终于不再那么拘束母爱。
这是一个高雅的妈妈,与一个矜持的女儿的故事。
所以她不肯能向苏以珍那样一跳老高地就扑过去。
这样,好极。
新年过得特别地快,本来就是二十八到家的,挨近了年底,年关是个坎,一跨过去,好像时间就像是泄了洪的水,不知不觉的,从初一到十五,一顺而过。
就这么一顺而过的,好像过去的一年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忽而觉得,这样的日子,平静地有些可怕,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明知道席卷一切的恐惧始终围绕在脑海里,可还是挥之不去。
正月十六,苏以荷的生日。
一个悼念死者的弥留之夜,欢庆烟花漫天余烟未落的日子。
苏以荷总是很小心翼翼地度过。
这样的小心翼翼倒显得生日反而像是生劫。
苏以荷扯了扯唇角,感觉自己太神经过敏了。
窗外的太阳暖洋洋地裹着寒冷的大地,电线杆子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跑出来晒太阳。
苏妈妈敲了敲门,端着一盘子煮熟的鸡蛋进来了。
苏妈妈一直都喜欢浅色素雅的东西,今日一反常态,红色贵气的唐装掐腰薄棉袄让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样的苏妈妈,好像又离高贵端庄远了一点,离苏以珍揉到怀里撒娇的和蔼隔了一层鲜艳的布料。
可是苏妈妈的笑容是极为柔和的,像是冬末里提前拔空而出的春风。
苏以荷常常想,这样的妈妈真的是她的亲生母亲么。
呵。。。。。。本来就是呀,苏以荷想,妈妈都是这样的吧。
“小荷啊,过来。”苏妈妈吧盘子放到桌子上,对苏以荷慈祥地唤道。跟平常人家的妈妈一样的亲近。
“妈妈。我下去吃就可以了。”苏以荷望见桌子上的鸡蛋,跑过来。
“孩子,十八岁的生辰,总是不能随便唐突了吧。来,趁热吃一颗。”苏妈妈捡了一颗大个的,还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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