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要追求的女人脾气挺差的,连自家哥哥都下得了手,而且一点也不留情。
眼前贺家兄弟的惨状,令卓奕华忍不住好奇地问:「知镜从小就这么凶悍吗?她那个性甚至比男人还好强。」
他还满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贺知镜这种在外文静优雅、在家凶悍泼辣的个性。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她家有三个哥哥的缘故,可当他看见贺家三兄弟时,就完全打翻之前的想法。
因为他们虽是习武之人,个性却一点也不粗俗,不仅举止斯文,谈吐更是温和有礼,这让他更不懂,贺知镜这样的个性究竟是源自哪里。
「嘘」贺知礼一脸惶恐,畏惧地左看右看,然后才说:「嘘!不能说,千千万万不能说这些话!」
卓奕华挑高眉,不解他的反应,「哪些话?」
贺知义偷偷瞄了眼练武场唯一的大门,确定小妹不在后,才极小声地道:「小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她和男人比。你不知道,小妹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有个不长眼的小男生追小妹追到家来,被她修理了一顿,临走之前不过骂了句男人婆,结果被揍得躺在医院整整一个月才出院。」
「没错。」贺知廉好不容易忍下疼痛,跳呀跳地来到他们身旁,跟着低声地说出这个在贺家众所皆知的「不能说的秘密」,「还有一次是小妹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个男同学因为追不到小妹,居然使出卑鄙手段,把她带到学校体育馆,想对她毛手毛脚,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偏偏那男的嘴贱,事后到处去说小妹是怪力女、恐龙妹,比男人还恐怖,结果他不仅是被扁得嘴歪、眼睛肿,连鼻子都被打歪了,听说他现在还要做复健呢!否则鼻涕会从嘴巴流出来……所以你要是想要命,刚刚那问题别再问第二次了,否则……」
「否则怎样?」
冷飕飕的寒风伴着极冷的女音袭来,三兄弟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连转身看向来人的勇气都没有。
贺知礼当机立断,抚着未受伤的右眼跳了起来,「啊!我、我想起来我晚上和人约吃饭,差不多该出门了。」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没良心的大哥「弃弟而逃」,贺知义只好自力救济,抚着后脑说,「我的头好痛,可能是刚刚被置物柜上掉下来的一颗鸡蛋给砸成脑震荡,我到医院去做检查。」话语未落,人已跑得不见踪影。
「大哥!二哥!」贺知廉欲哭无泪地看着两人逃跑后留下的两团白烟,宝贝重创的他跑也跑不快、打也打不赢,只好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去,小声地说:「我、我、我……我跟二哥去医院,我想我的『小头』也有些脑震荡……」接着,他大步大步的横着走,不一会也走得无影无踪。
顿时,偌大的练武场只剩浑身散发出冷冰气息的贺知镜以及双肩微抖的卓奕华。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贺知镜恼怒瞪着眉眼含笑、唇角高扬的卓奕华。
可恶!那三个混帐哥哥竟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他,等他们回来,她绝对会将他们揍得连爸妈都认不出来。
「你……咳!你三个哥哥很有趣。」他咽下笑意,在看过她三个哥哥的下场后,他很聪明地选择不说实话。
贺知镜冷哼一声,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眯超双眸,低声警告,「听着,那些『形容词』永远不准在我面前提起!」
他眨着俊眸瞅着她瞧,明知故问:「哪些形容词?」
贺知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人厌?」
卓奕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俊颜蓦地凑到她眼前,眼里闪烁着笑意,促狭地反问:「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模样很迷人?」
轰隆!一句话堵得贺知镜哑口无言,板起的俏脸倏地被两朵红云占据,她小嘴张张合合的,好半晌才吐出「少、少要嘴皮子,我迷不迷人关你什么事!」
冷静,冷静点,贺知镜,又不是没被男人称赞过,干么为了这讨厌的家伙的一句话就脸红心跳,肯定是太久没被男人告白了,才会有这么失常的反应。
卓奕华笑而不语,狭长的双眸闪着动人的光辉,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慌乱失措的水眸。
两人突然陷入沉默,让贺知镜原本紊乱的心跳更加剧烈跳动,望着他俊逸的脸庞,不知为何,她突然有股想逃的冲动,因为她心中涌起一股预感,那股预感告诉她,要是不逃,恐怕会发生让她后悔莫及的事。
卓奕华收起了笑容,倾身朝她缓缓靠近,「知镜……」
贺知镜眨着双眸,漂亮的圆眸因他越靠越近的俊脸而越瞠越大,就在他高挺的鼻即将碰上她挺翘的巧鼻时,她总算找回心志,蓦地转过身子,快步向门口走去,娇嗓结巴地喊道:「跟、跟我来,我、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萦绕在鼻间的香气逝去,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卓奕华嘴角扬起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弯身拿起简单的行李,跟随在她后头。
贺家是个渊源深远的武学世家,其祖先在武学的造诣上更是不凡,据说还是当初与国姓爷郑成功飘洋过海来到台湾的抗战英雄。
贺家大宅位于台北市郊区,占地约一千多坪,是座由日据时代屹立至今的日式古典建筑。仅有一层楼的贺家大宅,整座屋子皆为木造,采用的木材为上等的黑檀木,有些岁月的木头纹理分明、树廓清晰,木头的色泽因长时间的使用更显得光滑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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