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憋不住了,找个机会与老婆摊牌。当他闷闷不乐诉完苦处后,吴春蕊一句同情的话都没有,开口就问他与欧阳妮的关系。项自链愣了一下,当即否认。
“没个影人家怎么画圈?满大街小巷都知道你家外有家,就咱娘儿俩黑着眼塞着耳朵也躲不开人家的闲言碎语,冷眼向洋!”“人背了时,什么都倒霉!有人存心整你,怎么整?金钱啊女人啊!这个是全世界通用的做法。没有贪污受贿,就随便拉个女人强按在你头上,你承认当然不行,不承认也不行。捕风捉影的事,最能让人们猜磨生疑,只要在你背后指指点点的人多了,你就会发臭发烂,对方就达到了目的。这些传言你也相信!想想啊,真正发臭发烂的东西有谁会理会?只有纪委、反贪局和检察院才会叮着不放,可我项自链还是人身自由的!”吴春蕊将信将疑,反问:“你知道外边怎么说你的吗?在琼潮借城市建设为名,大搞形象工程捞取政治资本,到开发区后又别出心裁拢络人心!还同资本家合作成立沿江西片开发公司,明着是为了发展经济,暗地里拿国家财产做人情,满足个人私欲,还不知道贪了多少好处呢……”项自链脸色苍白,由于过度激动,上下颌颤抖着。重重一拳落在桌面上,青釉姿瓶应声落地,清脆地碎成一片狼藉。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宁临市纪委三次找他谈话,每次谈话都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作为宁临电厂建设的主要领导之一,你对黎赢权、赵新良贪污案有些什么了解?有没有向省里寄过举报材料?在开发区西片建设中为什么选择与私人合作方式?个人生活中有没有出轨行为……隔三差五的问话,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破坏你在同僚中的形象。项自链何尝不明白问题的实质,如果真出了问题,纪委这帮人是不会手软的,如此反复无非想借此在群众中制造莫须有的罪名,乘机给自己挪窝。项自链既无法开展工作,也没人理会他的工作,整天窝在家里,连秋冬防火工作会议都由市委副书记贾守道包办了。
再不能坐以待毙,项自链跑到琼潮找郭伟安排了间客房,关起门来苦思对策。得罪了谁呢?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如群众所言宁临发电厂一案牵扯到省里?闷了半天,终于有个头绪。想到黎赢权和赵新良的判决结果,项自链明白电厂一案有着更大的背景,有人拿宁临官员开刀拿自己开刀,以图阻止调查深入下去,保证既得利益和政治前途。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事情还是摊到头上,看来赵国亮秘密失踪的原因不外乎此。撤职查办吧不太可能,只要保持沉默,谁也拿自己没治。可赵国亮就可怜了,因为有个隧d塌方事件梗着,落人口实,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中难免败北。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挪个窝也没好日子过,单凭自己的实力已于事无补,他得寻求外部支援。可茫茫人海谁当得了救世主呢?项自链思前想后,都觉得不自量力,同学司长?许鸿运?翻遍心底只有这两人有希望帮自己脱出困境,可那希望就象星星之火,要想燎起偌大个草原又谈何容易!只能尽力而为,不管是为了个人的政治前途还是挑战腐朽的权贵。狗急还要跳墙呢!况且项自链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是只狼,带着中国知识分子与生俱来的叛逆和孤傲,他要反戈一击!
拿起电话,向同学司长诉说了当前的困境,寻求对策。司长同学答应得非常爽快,可听到问题牵连到省里主要领导的时候,口气就软了下来,说是尽力而为。一颗火星还没落进草丛便用尽了所有能量!这不能责怪同学司长,j蛋碰石头只能自取灭亡!项自链愣住在椅子上,好久才摸出一支烟闷闷地抽着。第二颗火星就要爆出,项自链拿着话筒,手微微发抖。
离许鸿运结束欧洲考察时间还有两个星期,此时此刻尚不知道身在何处。许鸿运秘书接的电话,说是许总昨天来过电话,预计今天已到了法国巴黎,不知如何联系。项自链报了姓名,请他务必联系上许鸿运,说是十万火急。秘书满口无奈,谁叫许鸿运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要不打电话过来,谁都别想找到他。火石湿了水,一时三刻蹦不出火星来!
第二十七章
或许许鸿运能帮他渡过难关,可时不待人,两个星期又能生出多少是非来。项自链失望了,趁着徐徐撒下的夜幕,驱车直奔欧阳妮住处。
欧阳妮不在家,晚上主持节目。项自链四处看看,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然后轻轻地开了门重重地关上门。今晚的心情懊丧而复杂,他想告诉欧阳妮最近他不能来看她疼她了。这里的一切本该那样熟悉,半个月没来一切都陌生起来,打开灯,项自链小心亦亦地打量着每一件什物,生怕跳出双窥视的眼睛来。室内静悄悄的,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这稍稍使他镇静些。就在此时才觉得肚子饿,原来没吃午饭,晚饭也忘得一干二净。人在落泊的时候,是不计较三餐四厨的。柜台下放着一箱方便面,他起身给自己泡了一碗放在写字台上。写字台一侧放着一本微微发黄,但仍不失精致的日记。早在好几过月前,项自链见过一次,当时就想翻开看看。此时此景,封面上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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