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良显然没有把魏得鸣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他的一番话恰到好处地刺痛了张天明的伤疤,也调动了大家对魏得鸣的不满。魏得鸣以前口口声声许诺由张天明来接替他的位置,可第三批的行文里还是没有他的名单,没有什么比一直梦想着的希望突然破灭更让人绝望的,难怪他今天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新的市委书记仍是个谜,只要魏得鸣一走,在坐的哪个不是琼潮的顶梁柱,谁又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攒一帮势力呢!场面静得可怕,赵新良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在人心里撒下了复活的种子,谁也不表态,只期以逸待劳坐地收成。
魏得鸣没想到赵新良有备而来,而事先自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他y着脸一时答不上来。赵新良的话摆在桌面上冠冕堂皇,自己倒有了临死捞救命稻草的嫌疑,魏得鸣见大家都不说,只好把目光投到项自链身上。项自链又能怎样呢?自己也是要走的人了,人家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可不能这样就认输,人还未死就想往棺材里送,赵新良也太绝了,他气得拍着桌子喊: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人还未走有人就想改朝换代,恐怕这才是真的。新书记是没定下来,但工作不能不干。现在琼潮上上下下人心浮动,干部队伍一日不安定,正常的工作就一日难以开展,老百姓是怎么说的?换届选举,大官小官脚底跑没皮,大事小事和稀泥。为什么从中央到地方都三令五申要求各级党委用最短的时间调整落实好基层领导,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不影响基层正常工作的开展。中国人多,特别是基层的情况复杂,拖不得等不得啊!我们不能为了某个领导岗位没有落实而延迟整个人事安排。如果新的市委书记半年不到位,那么是不是我们的局委办和乡镇一把手二把手就搁置半年不动呢?
项自链看不过赵新良的嚣张,说话连珠炮一般。不过他心里明白,无谓的争吵只不过是为了赢得面子上的尊严,问题的解决还得靠权术,自己只是为魏得鸣赢得胜利争取时间。就在这个时候,魏得鸣的电话响了,蒋多闻催他到宁临市政协去见见面,说是为四月份的人代会做点准备。魏得鸣借机宣布休会,说是晚上再议。
魏得鸣匆匆走了,其他人也逐渐散去,会议室里只剩下项自链和赵新良。赵新良似笑非笑地说:“我不知道该称你一声项市长呢还是叫一声项主任?”“我还不知道该叫你赵市长还是赵代市长呢!”项自链没好气地把话顶到了赵新良的心窝上。
赵新良脸色苍白地走出了会议室。项自链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暗暗摇头。这人没什么不好,就是太锋芒毕露了,在官场里最要不得的就是锋芒毕露。
晚上的情形急转直下,张天明站出来说话了,坚决支持魏得鸣落实部门一把手调整。其他常委也看风驶驼。情形所,赵新良不得不同意调整方案,只就具体c作上提了些意见。项自链暗地纳闷,后来才知道蒋多闻临时换帅,让张天明当宁临市市委秘书长,琼潮市委书记一职由贾守道担任。这种考滤不是没有道理,赵新良虽然只是代市长,但名义上高张天明半级,如果张天明当了市委书记,他这个市长即使摆正了,心里一定也不是个滋味。项自链知道这事已是三天之后了,他心里格噔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市里会安排贾守道担此要职,觉得上上下下不对劲。可细想一下,又想不出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官场里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人事安排是个极其复杂的过程,串门的送礼的游说的人多得象雨后的春笋齐簇簇地从地底下冒了出来。项自链整天忙着大会小会,有时候夜里忙到十一二点,回到宿舍又得面对早已等候在门外的访客,一连七八天没有睡好一个安稳觉。就在他累得不能再累的时候,夏冬生也来了。项自链本以为他再不会来找自己的,十多天来他隐隐觉得在众多的登门造访者之中缺了点什么,原来心里一直暗暗盼望着夏冬生能主动上门。随着日子的推移,项自链不再希望了,而这时夏冬生却神出鬼没地出现了。夏冬生没提什么东西,这倒反添了项自链的好感。他的理由也十分简单,只说来看看项市长,为项市长送别来的。项自链最看不起那些连一面也没见过的人进门就往角落里塞东西,开口就提条件。既然夏冬生什么都没说,项自链也不点破,临走的时候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清岙乡就靠你了。
所谓乡镇一把手二把手调整,真正挪窝的不到三分之一,其中大部分只是易地而治罢了。
第十九章
已过去十多天了。项自链才想起丈母娘还躺在医院里等他回去看望呢!忙给家里挂了个电话。吴春蕊还没回家,电话是儿子接的,说外婆早就出院在家休养了。项自链从礼品柜里拣了几样老年人喜欢的补品,洋参阿胶什么的,往车箱里一放飞奔着回家了。
这时候天色将暗未暗,公路两侧的阔叶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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