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怀好意的巴彦士兵“热情护送”下,这名使者穿过了一个个宽阔的街道和充满着民族特色的奇异建筑,他为了伪装自己穿上了在澳萨高价买来的巴彦人军服,虽然卖家不愿透露军服是从何而来,但领口已经干枯许久的暗红色血渍还是令人浮想联翩。同时这也挑战着他身边那些巴彦护卫的粗大神经,他发现身边越来越多的巴彦士兵将眼神在他脖子和心脏周围徘徊。
在他受命从澳萨偷偷出发时,同行的一共有一百二十人,最后活着到索卓罗城下的只有十个人。而这一行人唯一的使命就是传递一个信息,仅此而已。
想到另外九个同胞的尸体还挂在城门之上,使者的小腿不禁微微的颤抖。
要不是他在即将被巴彦斥候斩首之时大喊出的那句巴彦语,要不是因为他是同行所有人中最瘦小看起来最没有威胁性的人,恐怕那名贵人暗中筹备了数年的计划,投入的无数资金和心血将全部付之东流。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眼前的视野突然变得开阔。
就好像瓶中之人突然钻出了瓶口,他震撼,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对于常年居住于空城哈尔之中的他来说,原以为这世上所以景色都比不过从高处俯瞰千里山河的壮阔...
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庞大到看不见边际近乎于神迹的人造庄严建筑群,高大的门楼,华丽的屋檐和异兽装饰,远处还有隐隐可见的青烟和湖泊。
在联合国内的普通老百姓一直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巴彦帝国科技程度相当落后,他们没有炼金术,日常出行都靠骑马和人力,民众就和野人一样穿兽皮裹树叶。可这只是众议院为了安慰民众命令民声司暗中散播的消息而已,事实上巴彦帝国比联合国富有数倍之多。
(民声司为联合国的秘密机构,原本只受议长一人控制,但近些年逐渐倒向六大城势力。他们的特工人员分布在社会各个阶层,主要工作为控制民间舆论,引导民众将注意力放在议会希望他们注意的新闻上,他们的特工有律师,有医生,也有工人和乞丐。近些年他们的任务是逐渐淡化议长救世主之名在民间的影响力,并悄悄引导年轻人对救世主的真实性产生质疑。)
无边的冻原和山脉给予了巴彦人数不清的矿产和财富,当年的巴彦铁骑之所以让联合国闻风丧胆甚至丢了自由城。就是因为巴彦帝国富有到他们甚至给每匹军马身上都纹了永久性炼金阵。
是的,当永久性炼金阵在联合国还是贵族和富人的标志时,在另外一边被讽为野蛮人的巴彦帝国,却奢侈到给每匹军马身上都纹有不同等级和类型的永久性炼金阵。有纹了“金戈铁马”(二级炼金阵)专门负责冲阵的军马,有纹了“厚土有实”(一级炼金阵)专门负责碾压践踏对手的军马。这些初级炼金阵在比人类高大数倍的军马身上发挥出了令人颤抖的效果,比如厚土有实,这个初级阵法的唯一作用就是增加自身重量和下盘的稳定性,使人不易跌倒脚下生根而已。但假如他出现在军马的身上,它变得足以轻松将一辆军用蒸汽机车踏平碾碎,原本用来对付骑兵的绊马索等武器完全失去了效果,军马变成了一座座移动的厚重堡垒。想象一下,当联合国士兵手持最先进的枪械,信心满满势要将自不量力的蛮族残杀殆尽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数以万计闪烁着血色光芒排成阵列的峥嵘巨兽,野蛮再一次将文明踏的粉碎。
就在这使者胡思乱想之际,不知不觉他们已走到了那庄严建筑群的大门处,等候在门口的除了高大威武的执戟卫士之外,还有一个身着绛紫色书生袍的青年文士。
一路“护送”他到这里的数名士兵看到那青年文士连忙跪地行礼,他们娴熟的跪地动作令使者眉头不自觉的一皱。
“你就是那号称有信要呈的南人使者?”文士对士兵挥了挥手,他们连忙弓着腰倒退遁去,直到看不见文士的身影才敢直起身子。
令人惊讶的是,那文士所说的通用语(就是联合国的官方语言。)字正腔圆,这在联合国中都是不多见的。
“是,我主要我送一封紧急信件给贵国的领导人阁下。”他很自然的将在国内时张口闭口的蛮族抛在脑后,也绝口不提仍在城门上随风荡漾的同袍尸体。只要能把这封信件送到,尊严什么的早已无所谓了。
“你主?”书生笑了,唇齿间隐隐有一丝金光闪过。
“你们南人不是没有主子么?还有,我们这里不叫领导人,你待会要称呼我皇陛下。”他对使者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然后带头向那巧夺天工的建筑群深处走去...
“我说。”
道路越来越曲折,众人只能依靠托托背包中的火把勉强前行,远方不知何处有水滴声传来,清脆的声音碰撞着坚硬的地板,白汜可以想象那液体在瞬间碎成几瓣,然后汇聚成水流...
“差不多可以解开我了吧?都已经这么久了。”
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退路更是早已记不清了。他们在这怪异建筑中如同躲避老猫的盲鼠,唯一可以依靠只有运气,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祈祷自己不要撞上猎手。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啊。”白汜从胡思乱想中惊醒,发现自己口渴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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