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道:“当时那许多人在跟前儿……”
冯夫人这才想起还有这回事,心里恼恨自己事情做的不密,可当时她因东城之事,早就急的发昏了。此刻便斥责道:“你实在糊涂!你就不会让我赶他们出去?”
许姨娘忙又低头谢罪。
琉璃看一眼范垣,见他仍是面无表情。
琉璃便悄悄对冯夫人道:“其实就算那时候姨娘说了,也帮不上什么的。夫人就不必再为了这个恼了。”
冯夫人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怒气收敛,却又问琉璃道:“既然如此,这到底是哪里落的毒呢?”
她绝不敢把事情推到宫里去,宁肯仍落在自己府里,便不由分说道:“宫里送了四样点心出来,我跟温姨妈吃了两样,却仍好好的,怎么偏偏这一样出了纰漏?”
她看向琉璃:“谁是送东西的丫头,中间可有人沾手过?”
小桃忙上前道:“回夫人,我是一路急走送过去的,中间也没遇到什么人。”
小桃说到这里,暗中后怕不已,原来她跟死了的秀儿一样,都也有些馋嘴,一路上望着那松子酥吞了无数口水,幸亏还忍住了,可见从此以后不能贪嘴。
冯夫人又问许姨娘:“既然如此,你那屋里也未必干净,是不是有人暗中偷偷地做了什么?”
许姨娘忙道:“我那屋里只有三个人,我,死了的秀儿,还有个粗使的嬷嬷,东西送去后,就在我眼前没离开过,我因知道无福消受,即刻就打发秀儿送回去了。”
许姨娘说到这里,脸上发白:“难道是秀儿在途中遇到了什么人,动了手脚?”她越想越是后怕,禁不住又道:“秀儿那丫头平日里是有些馋嘴的,只怕忍不住吃了一块,可如果不是秀儿贪嘴,这东西送回了四房里……”
许姨娘转头看向琉璃。
范垣的目光转动,也看了琉璃一眼。
琉璃的心意却不在这里,怔怔地有些发愣。
范垣垂了眼皮:“既然送了四样点心,两样没有问题,这松子酥却有事,剩下那一样呢?”
小桃道:“在房里呢!”
范垣道:“取了来。”
不多时小桃端了点心回来,却见地上竟多了两只鸡,小桃正不解,冯夫人道:“你们都出去!”
大家退下后,现场只剩下许姨娘,琉璃,范垣,冯夫人四个。
范垣看了看拿来的点心,捡了一块团圆蛋香酥给其中一只,又取了一只松子酥,给了另一只,两只鸡便啄了起来。
冯夫人早在他叫厨房拿两只活鸡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用意了,如今忙定睛细看,却见两只鸡啄了半晌,吃蛋香酥的那只仍旧活蹦乱跳,吃松子酥的那只却歪倒在地,竟然死了。
可见这宫里送的四份点心,那状元糯米糍,蜜汁蜂巢糕以及团圆蛋香酥是无毒的,只有松子百合酥有毒。
若说是宫中有人意图不轨,又为什么单在一份上动手脚,毕竟虽是御赐之物,那得了赏赐的人,未必就一定会吃这东西。
比如琉璃起初就全把点心送到冯夫人上房让她挑,后又转送许姨娘一份,要知道大家子的行事,头上有长辈,但凡知礼的,得了赏赐必要先孝敬才是,没有个关起房门来吃独食儿的。
又或者是这府里有人意图不轨……但小桃坚称没有人动过这物,秀儿偏又死无对证。
冯夫人再精明,此刻也疑惑而头大。
直到范垣道:“夫人若放心,这件事不如就交给我来。”
冯夫人意外:“你?”
范垣道:“毕竟此事也跟宫内有关,我只尽力罢了。”
冯夫人默默地看了他半晌,心中极快权衡了一番:“你当然是个最妥帖的人,这件事不仅事关宫里,还事关纯儿的性命……如今更无端害死了一条人命,更差点把东城也害死了,你且要留心才好。”如果只是范府的家事,冯夫人自然不必撒手,可一旦关乎宫里,就是个烫手山芋,巴不得扔出去呢。
范垣道:“这是自然。”
冯夫人点了点头,心里牵挂东城,才要进内去看望,范垣道:“只是另外还有一件事。”
冯夫人止步:“怎么?”
范垣道:“等这件事水落石出后,我想同纯儿,还有姨娘一块儿迁出府里。”
这一句,石破天惊,在场众人都惊住了。
琉璃虽然意外,但因是范垣当面说出来了,她张了张口,却又忍住不言语。
许姨娘叫道:“垣儿!”
范垣看也不看她,只望着冯夫人。
两人目光相对,顷刻,冯夫人冷笑道:“原来如此,好的很,你原本翅膀就很硬了,也该自在飞了去,留在这府里自也是委屈了。”
范垣淡声道:“夫人多虑了,我只是怕再有类似的事发生罢了。”
面对冯夫人嘲讽的眼神,范垣却显得格外平静:“这一次不过是侥幸,也是老天格外开恩,所以不管是纯儿,姨娘……甚至夫人,亲家太太都安然无恙,但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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