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我去了侯府,故事又会怎么发展?”
陆宴初苦笑,埋首不语,如何发展?大抵他们不会在泖河村相遇,更不会有后来的悲欢离合,他们大概就像是陌生人似的,各自朝不同的人生轨迹渐行渐远,永远不会重合。
“说不定我会在哪次游园,又或者是诗会中对你一见钟情?”
陆宴初:“……”
豆苗儿握住他手,忽的展颜一笑:“我怎么可能会去侯府?我有疼爱我的爹娘,我也喜欢泖河村的一花一草一木,如果那时我知道我会遇见你,我还会有懂事的福宝,这点挫折算什么,再多的苦我都心甘情愿地承受。”
“好了,现在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什么时候有这些想法的?侯府又为什么偏要选我?”
陆宴初还沉浸在这番话所带来的震撼和感动里,不料她却面色一变,着急严肃地问起宁远候侯府的事情。
复杂地瞅着她,陆宴初无奈地摇摇头,稳住情绪说:“归根到底,赵静书才是赵家声势渐起的根本原因,我本怀疑的人是她。于是开始调查侯府当年收养她的原因,毕竟这确实算一桩奇事。孰料,倒牵扯出了你。”
“然后呢?”
“你可知宁远候曾立下的丰功伟绩?”
“嗯嗯。”豆苗儿迫不及待说,“我刚刚才找李管家恶补了一顿,知道宁远候不仅在边关建下赫赫功勋,回京后经手的一件件大案更是深受百姓爱戴。也就是我们那个小地方过于偏僻,才让我对这些大人物知之甚少。”
陆宴初“嗯”了声,笑说:“知之甚少的是你,我可是从小就对贺老侯爷十分尊崇。”
“好了,你就别打趣我了,言归正传。”
轻咳一声,陆宴初见她不耐烦,便不再插科打诨,一口气说到底:“先皇在位的第一十一年,承阴褚州渐渐兴起了一个帮派,这个帮派叫‘盛世大平’,最初是一帮逃难的百姓流亡到此地,他们与褚州流寇乞丐聚集成众,专门与官府朝廷作对。一开始大家都没有放在眼底,后来几年,这个帮派日渐壮大,各地都有了信徒。直至褚州当地官府沦为虚设,朝廷这才意识到事情严峻性。遂派出贺老侯爷带领精锐部队北下征伐,大概过了两三个月,这个帮派元气大伤,虽还在抵抗,却是强弩之末。”
陆宴初歇了口气,看她听得聚精会神,略满意地继续说:“在京城附近,也有帮派信徒,他们得到消息,为了逆转前线颓势,决定铤而走险绑架贺老侯爷的膝下独子以作威胁。这个计划有惊无险,虽牺牲了许多无辜性命,但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把这位小世子顺利送到褚州,为了躲避一路上的官兵追捕,他们制定了一条大路线,然后依据情况随时变更,大概在半月后,他们一行四五人途经泖河村。”
猛地抬头,豆苗儿睁大眼望向他,两人视线在半空相撞。
沉默半晌,陆宴初双手负到身后:“一切结束后,侯夫人为了报答那位救过她儿子性命的乡下小姑娘,决定将她接入京城,一生厚待。”
“我可不记得,我曾经有救过世子。”茫然地张嘴,豆苗儿整个人都是惊愕的状态,“这事情不小,陆宴初,你可不能没有证据的信口胡说,若认错了救命恩人,可怎么办?”
哭笑不得地扶额,陆宴初走过来用手敲了敲她脑袋,笑得宠溺:“你怎么那么糊涂,救了人却不记得?况且本来就认错了啊!”
“我真没救……”
“是你爹报的官,这事儿因为涉及朝廷颜面,虽被压了下去,但当时出过力的人都有升迁。”
“我怎么救的啊?”
陆宴初深感无力地叹气:“你问我,我只能把从世子嘴里了解的情况告知你。”他看着她,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地开口,“世子说那些匪徒抓着他在村口的茶肆补充口粮时,将他捆绑在马车内,手脚被束,嘴里塞了面巾,不能呼救。但他这一路上,每当听到外有说话声,就会用仅剩的力气在木板轻叩九次,每九次稍缓片刻,再叩,‘九’与‘救’同音,他是实在没有别的机会和策略,才万不得已用这个粗浅至极的办法。”
“说到这儿,我似乎有一点点印象?”
陆宴初点头:“没错,大人绝对没有耐心或者兴趣注意这种事情,这种呼救方法几乎不可能成功。但你注意到了,后来应该是你爹或你娘慢慢察觉,认为就算是一场误会,也该试试。但那几个匪徒面目凶恶身材魁梧,显然不能硬来,所以便正式报了官。”
“这事儿说起来,算是老天格外开恩。”陆宴初嗟叹说,“前去追捕的几个小吏明显不上心,多有拖延,怎料误打误撞,还真救下了世子,连世子他自己都说是命不该绝!当然,中间若没有你和你爹娘,后果无法想象。”
豆苗儿拢着手,秀眉始终拧着。
除了一点点印象,完全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
她咬住下唇,仍旧有些疑虑,问陆宴初:“真没错?”
“真没错。”肯定地颔首,陆宴初蓦地发出一记冷笑,“这事虽在泖河村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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