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在。”我悄悄咕哝。
“可是他耳目众多!!”纪情一句话堵死了我,这丫头,近两年跟着我好像都变机灵了,我是不是该跟她收学费呢?
狐裘不暖锦衾薄,尤其是对于我这副千疮百孔的身子而言。唉,哀叹自己年轻时候不知道保养,现在也没有后悔药好吃了。
举步欲待出门.锏影匆匆跑了进来。原本他是不能再随意出入内院的了,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加上我向来也不是拘泥的人,所以就这么任他来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殿下,吃点热包子再走吧!”
我停住脚步,有些眼馋地看着锏影笼着的热腾腾的包子,可是,纪情面无表情地催促我,“你已经把吃早饭的时间赖床赖掉了!”
我塔拉下脑袋,唉,我为什么要在大冷天出门?
看我低着头,纪情快速从锏影手中接过包子,笼进袖中。
“走吧,殿下们都在等着呢!”
大门外,云青已经套好了车子,马鼻中喷出道道热气,云青背后,打着厚厚的车帘,隔绝了外界的寒冷,里面,放着个炭炉,车内温暖而舒适。
我懒洋洋地靠着车壁,又想睡觉,“吃罢!”纪情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包子。
我惊喜地坐直身子,“真是好姑娘!”
快速将里面的包子分成均等的两份,将一份递给纪情,我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食欲变得很大,可能是因为怕冷的缘故,要多吃多囤积抵御寒冷的
脂肪,所以总是饿肚子,吃起东西来也顿不上什么形象,填饱肚子要紧。
纪情看着手中的包子,犹豫了一下,掀开帘手的一角,“云大哥,你还没吃吧?先吃点东西,好暖和一些。”
“我吃过了,你吃吧,车子抽屉里有热汤,你喂小姐喝一些。”云青万年不变的平静声音响起,纪妹妹万年不变的夫望表情也如影随形。
“行了,呆头鹅不解风情,你又何必饿着自己了?赶紧吃吧,不然凉了就不能吃了。”我吃完了,才有力气劝慰她。
她恼恼地瞪我一眼,“没良心的家伙!”
我吐吐舌头,佳人生气中,少惹为妙。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慢慢地停了下来,跟着,车帘被一把掀开。
“到了,小姐。”云青沉稳地站在一边,道。
纪情扶着我慢慢下了马车,眼前道上的雪巳经被扫,为了不留下哪怕一丝雪,防止贵人们滑跤摔倒,洒扫的太监们甚至把砖缝里也仔细地打扫了一遍。
“小姐路上小心,属下傍晚的时候再来接您!”云青低声道。
“没问题,不用担心,你们回去吧,你若有空,可以去帮帮云蓝,他现在忙得分身乏术,怪可怜的。”我不在意地招招手。
接过纪情递过来的书,我轻快地朝鸣凤宫而去,一路上扫地的小太监不停地请着安。
看着洁净得仿佛从来没有遭遇过雪花的大路,我一时玩性大起,撇开腿绕到鸣凤宫后面,从树林斜穿向正殿,牛皮的靴子踩在雪上,咯吱咯吱,一个个鲜明的脚印在我身后慢
慢形成,仿佛是一串好玩的符号。
树林里安静,明净,玉树琼枝横伸过头顶,稍有交错即行分开,显得明朗清爽,端肃典雅;那大大的水池巳结满了厚厚的冰,估计我跳下去再狠狠跺上几脚也最多只出现几道
白印手;巨石森然,整个鸣凤宫,依然给我初次进来时的那种感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缕幽香慢慢钻进我的鼻尖,我一怔,我记得鸣凤宫好像没有花香啊,可是这种暗香分明是梅花散发出来的。
循着香味找过去,只见假山的缝隙中,钻出来一枚幼小脆弱的花枚,还没有人的手臂长,花枝的顶部,张着三两个米粒大的花骨朵儿,和一朵已经盛开、拇指盖大小的花儿。
“这么小,你就敢努力挣出属于你的冬天?”我轻轻抚过柔嫩的花枝,心头微微一热。
小小的花枝,竟然也有自己努力的方向,而我,走过商场与战场,见识了那种极端的不同人生,不论那是我的情愿还是不甘,我是不是都不该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他们,都
为我担心了好久,我呆呆地看着花枝。
花枝上那朵粉红的小花儿慢慢变成深红,颜色还在逐渐加深,加深,如血一般鲜艳欲滴,慢慢地,从一朵化成了万朵,从一点红化成万般红,铺天盖地,欲罢不能。
犹记得那一夜燃烧得火一般艳红的灯笼,跳入眼界的全是红色,仿佛是一团不息的烈火,熊熊地燃烧,人心在鼓胀,鲜艳轻快地跳动着,血y从人体最深处涌动,透过暴起的
血管,透过l露于皮肤上的脉,透过眼睛,透过语言,透过笑容,透过喧嚣,传达着极致的喜悦,甚至泪水也不曾在这里惹人厌烦,泪水也成了欢宴上的贵客,在宣泄着激狂的冲
撞灵魂的情感。
然后是醉意朦胧的新郎,被搀扶着送进了新房。房门一关,顿时隔绝了外界的种种错杂纷乱的声音,尽管那每一声中都透出深深的喜悦。
灿若白昼的烛火摇曳下,新郎俊逸脱俗的面庞比身上的喜服还要艳红,醉意在进入新房的刹那间消退得干干净净,只余清醒得过份的眼神,平时不卑不亢的风度显然巳轻丢失
在某个角落里,像是被什么牢牢粘住了嘴巴,竟一个字都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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