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吗?似乎不太多,傅荀心中只是想,哦,原来她这么脆弱。
又在她床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会儿,直到程宁一直翻来覆去快要把被子弄下来的时候,傅荀才动手帮她把被子又盖好了,同时心里想着也许对她的手段要温和些。
又睡了一个时辰,程宁才渐渐的有些清醒了,她睁开眼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下意识的先喊了一句渴。
“水…… ”程宁的眼神很茫然,嘴巴却轻轻的张着,应该是却是渴的厉害了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傅荀这一个时辰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在床前坐着,他听见程宁的嘤咛也照样没动,而是用手敲着床头的那个柜子发出“笃笃”的声音,看见程宁的目光有些僵硬的转了过去,才说道,“阿宁要喝水吗?在这里。”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好像包含着无限的爱意,目光也充满了鼓励,可就是丝毫没有把那杯水端过来的意思。
程宁的目光看着那杯水的方向,过了好久目光才聚焦,然后她侧过身来,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有些颤抖的伸向了那杯水。她原本苍白的脸因为这个动作泛起了一丝红光,好像这个动作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傅荀一直看着她,似乎也跟着她的努力而紧张起来,但是程宁却在手要够到的那一刻,整条手臂跟脱力似的耷拉了下来。
傅荀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似的说道,“那么脆弱啊,明明也是受过那么多苦的啊。”
程宁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杯水上,她的眼睛里有因生病而产生的细小的血丝,但那双大大的眼睛却黑白分明,没有对傅荀的怨恨,也没有生病的痛苦,只是单纯的渴了就要喝水,纯粹的不染任何世俗。
傅荀突然觉得自己像被什么说服了,他端起那杯水,让人半靠在他的怀里,对着她的嘴唇把杯子压了上去。
程宁渴得很了,直接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因为喝的急,呛到了水,又咳了起来。
经过这一番挣扎,她脸上总算恢复了血色,看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傅荀把杯子拿开,拍着她的背,哄道,“慢慢喝,不着急,不着急……”仿佛是一个再疼爱妻子不过的丈夫。
程宁渐渐从被呛到的难受中缓过来,眼神也由茫然慢慢的移到了抱着她的人身上。
“夫君。”意识到抱着她的人是谁后,她突然转过身就抱紧了傅荀,比刚才拿杯子的时候还要用力。但这点力气对于傅荀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他甚至都没有感到一丝被人勒紧的难受,病中人的双臂对他不过绵软而已。
他低下头,看着程宁,微微笑着问道,“怎么了?”
程宁似乎是被这微笑蛊惑了,看着他的脸,出神地说道,“我听话,不生气。”
傅荀仍是笑着,目光宽容而宠溺,答道,“好。”
他这样好像是承认了自己生气,也答应了不生气,可却丝毫没有解释缘由的意思,又显得这一切不过是程宁自己胡思乱想,好像这些日子的冷淡疏离都不过是冬日的一场风,带来一丝冷意,却又迅速消弭于无形。
程宁听到那个好字,有些紧张的面容总算放松了一些,但还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傅荀说道,“吃饭,一起,睡觉,一起。”
“好。”傅荀仍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声音如春风拂过,安抚了程宁有些焦躁的心。
程宁整个人总算是完全放松下来,身子软软的趴在傅荀的怀里,两只手搂着他的腰,语气有些软糯的抱怨道,“难受。”
这口吻是实实在在的撒娇了,偏偏程宁自己还没意识到似的,整个人还在他怀里拱了拱,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太舒服。
程宁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天,现在又以这样一个整个人扭转过来的姿势抱着傅荀,确实也是舒服不起来。傅荀想把人从他身上扒拉下来,再给她换个舒服的姿势,谁知道这一下就像是触到了她某个开关似的,她又突然紧张的收紧了胳膊,焦急道,“不走!”
傅荀只能放弃了动作,让她以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躺在他的怀里,轻拍她的背,哄道,“不走,不走。”
程宁也顺势又变得安静乖巧,不过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傅荀此时才把人又重新放进被窝里,自己也脱了外袍,躺到了程宁的身边,把人抱在怀里,轻声道,“我怎么会走呢,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一直陪着你。”
他脸上的笑容无比温柔,眼神里也仿佛蕴满了深情,慢慢地,他也闭上了眼睛,室内恢复了寂静,两人躺在床上,仿佛交颈而眠的鸳鸯。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来势汹涌,去势却也匆匆,仿佛一切都随着两人的和好而又恢复了安宁。不过一晚的功夫,程宁的体温便恢复了正常,脸色虽然不说红润,但也不见太多病态了。
如风、如雨都觉得这一场病大约还是心病居多,夫人虽然不谙世事,却对世子分外依赖,于是,她们便也更自觉的为两人留出更多的独处空间,希望夫人和世子再多培养些感情。
程宁虽然恢复了,但仍被要求在床上躺着。她不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在床上躺着也不会想下床,只是一定要傅荀陪着,只要傅荀一不在,她就开始不停的要去找他。
这大约是这几天一直被冷落的后遗症,她似乎是随着两人的每一次冲突而变得越来越粘傅荀了。
傅荀也不因此而生气,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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