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里,若有若无地透着些冷意,语气强硬地再一次陈述了自己的意愿,“东北,必须收复!”
似不经意间,将目光从秦非正的面上扫过,她少有的表现出了强横狠厉的一面——
“华夏的土地,哪怕它寸草不生、一片荒芜,我也绝对不会白送给鬼子!更何况东北那土地上还生活着那么多的华夏人民!我就是硬抢,也要把它给抢回来!鬼子来多少,我谢锦颐就杀多少!”
到底是从战场上、死人堆里爬起来的,锦颐发起狠来,就连马启鸿和秦非正也忍不住变了一瞬的神色——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头完全丧失了理智的野兽,一头不管不顾地要达成目标的野兽。你阻止不了野兽,你能做的,仅仅是不要被野兽给盯上。
回想起刚刚她向自己瞥来的那一眼,秦非正忽然觉得手心里有些发寒。
说到底,他并没有那个能让自己随心所欲地同锦颐决裂的资本。
锦颐蓦地收回了自己凶狠的目光,就好像一分钟前还狠厉地威胁人的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的眼神定定地从秦非正、马启鸿、于科涵身上扫过,语调几乎全然没有起伏,“我从沈阳赶了两天的路回到北平,第一时间跑到指挥室里来,想要商量的,不是‘还要不要收复东北’的废话,而是要商量,在强攻的方式下,有什么方法利益最大化。”
现在还不是吵架的时候,锦颐心知肚明。他们这吵得越凶,她同秦非正闹得越僵、拖得时间越长,留给鬼子休养生息的时间就会越长。所以这一次,当她发现自己想要震慑的目的达到之后,并不需要马启鸿再来调解,她自己便主动压下了心里原本喷薄而出的怒火。
而接下来的商量也正如她所料,不论是原本就挺配合的马启鸿,还是惯于插科打诨的秦非正,都没再表露出些似是而非的旁的意思,主动配合着锦颐一齐协商起了应对方案。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四个人在指挥室里一直待到天都黑了下来,最终也没协商出一个方案的大致模型。
*
约莫是晚上□□点,锦颐同马启鸿、秦非正一起简单吃了些东西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单人宿舍。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才刚刚进到自己宿舍所在的院子,便意外地瞧见了王凡正守在自己的宿舍门口。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锦颐有些惊讶,却还是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宿舍的门,侧身让王凡也跟了进去。
王凡在门内站着,一边看着锦颐把门给关上,一边答道:“听说司令回来了,有些事想跟你问问,就过来等着了。”
心里大概知道王凡是想要问自己什么事,锦颐把书桌前唯一一张椅子给拖到自己床榻的旁边,一边坐在了自己床上的床沿,一边指了指那椅子,让王凡坐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东北的现在的情况,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要说简单的,鬼子和伪满在东北的地位,就同你们从前的林总司令、东北军差不了多少。要往复杂了说,我一句两句话也跟你说不了多清楚……”
锦颐心里正愁着怎么伤害最小化地夺回东北的事,并没打算跟王凡详谈东北的情况,语气难免有些敷衍。可她话才刚刚说完,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忍不住又瞪大了眼睛——
“等等!同林世源和东北军差不多……”
她兀自将自己前头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王凡,“蹭”一下从床沿上站了起来,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王凡的袖口,双眸晶亮地问道:“王凡,你能确定从前在东北,林家和东北军的地位是比皇帝更甚的是不是?”
“‘军阀’这个词,本身就意味着权力。前清被推翻了,皇帝没有了,军阀就成了皇帝。以前,天高皇帝远的,前清皇帝还不一定会管到东北来,前清被推翻以后,东北就一直被握在林家手里,林家和东北军在东北的地位,当然要比皇帝高得多了。”
王凡自小就生活在东北,此时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就肯定了锦颐的提问。
而得到了王凡肯定的锦颐,几乎是立马就兴奋地松开了王凡的袖口,重重地用双手拍了一下掌——
“太好了!太好了!”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地激动,“鬼子在东北百姓的心里积了威,我们引导不了东北里头百姓们的反抗情绪,甚至还有可能在破城的时候,遭到百姓们情绪的反弹。但要是有林世源和东北军在就好了,鬼子占了东北才几年?林家执掌东北政权的时候,总要比鬼子不把华夏百姓当人看的现在要好……”
要是有林世源和东北军一起参加夺回东北的战争,那东北三省的百姓,就算不会揭竿响应,至少也不会因为害怕被鬼子定罪,而直接反过来帮忙谋害华夏的军人。
无论如何,林世源和东北军剩下的将士得要参战!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之后,锦颐直接就在心里做下了结论。
王凡瞧着锦颐这模样,大致可以猜到锦颐是想通了些什么,也大致知道她相通的问题或是与重新攻回东北有关。他听清了她嘴里“要有林世源和东北军在”的关键词,却没有问。连带着前头想弄清锦颐到底在东北见到了什么境况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算了,我来其实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同你说的。”
干脆跳过了“东北”这个话题,王凡见锦颐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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