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只是罗刹一时心血来潮的主意,现在这批的看守是刚调换的,没有看过先前管事的对塞华佗的那分态度,自然也不知道桩素如今实行的事正是“上头”的命令。罗刹手下的人随他横行霸道惯了,本就骄横跋扈,除了黑风寨,向来不把其他门派放在眼里。更何况这个人只是临时被调来看守,平日里在弟兄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遇到桩素这样对他正眼都不看一眼的“小弟子”,顿时心下腾起了一团火,开始撒泼。
桩素眉心一拧,自然是不可能再将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食物给个外人送上的,不搭理他,取起碗筷便又要给轻尘送去。那个守卫被她“不屑”的态度弄得怒火中烧,几步冲进了屋子,干脆直接去夺她手里的碗。桩素不肯,死死地硬是要把这些食物给护好,争执之下,守卫忽然手一扬,一巴掌死死地挥了下来。
“啪——!”地一声格外清脆,桩素的左脸顿时红了一片,然而她依旧紧紧地握着饭菜不放。守卫的见她这副模样,干脆猛然一用力,将她所有的饭菜都翻倒在了地上,随后又冲着食盒踢了几脚,惹得周围一片狼藉。
桩素看到自己辛苦许久的成果顿时又付诸东水,心下顿时一凉。
守卫看她的神色,不屑地瞥了眼轻尘,对她道:“他只是一个囚犯,你以为是叫人当天王老子照看的吗?我看得起你的手艺是几千年修来的服气,别给我得了脸还不要脸。去,要喂他是吗?那点馊水来。”
轻尘,你这样算是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么?桩素闻言不怒反笑,唇角不由讥诮地扬了扬。
这样的神色落在了守卫的眼里,他眼中暴谑的神色一扬,伸手捏住了桩素的下颌,冷哼道:“你是雪医山庄的人吧?现在这是什么神色?是笑话我么?信不信我在这里把你上了,你们掌门都不会多说半句屁话?”
这样的言语落在耳中,桩素的神色顿时略略一白。此时男人不安分的手已经落到了她的肩上,竟真的想把她的衣物一点点褪去。桩素心下陡然不安,手忙脚乱地想把他推开,然而那个人落在她身上的力量却越来越大。
心间的惶恐顿时腾了起来,桩素下意识地往轻尘那看去,本渴望他能救她,然而望去时轻尘却是垂着眸淡漠地看着两人的举动,却仿佛屋子里的一些嘈杂根本就不存在,神色间只剩一片漠不关心。
桩素想呼救命,然而却已是发不出声音。门外另外守着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形,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窃窃地一笑,似乎对这样的情形早已见怪不怪。
衣服经一下撕扯已经露出了她白皙的肌肤,桩素感到眼角已经干地没有泪了,只能一直地挣扎,试图从中逃脱。如果叫这样的男人动了她,她宁愿去死!
一只粗鲁的手开始摸上她的身子,叫她感到反胃。桩素的心渐渐沉下,本已绝望,忽然只听到一声显然怒意的声音沉沉响起:“难道这就是黑风寨的待客之道吗?”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时看清来人是塞华佗,一时间面色陡变,然而却也是强作镇定道:“塞掌门,小的只是看上了贵帮的一个小弟子,本想事后向塞掌门讨了去的。”
原本这种“小恩小贿”在黑道中极是常见,那守卫本以为雪医山庄的人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小弟子而跟黑风寨闹不愉快,自然会顺水推舟做的人情。不想这次却是打错了算盘,这话一出,塞华佗的面色顿时更是深邃:“陈管事,这也是你的意思么?”
他的语调中有难以掩盖的努力,听他这样说,守卫才往他身后看了去,只见陈管事也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此时才真正地惶恐至极,慌忙跪地。
陈管事本也知道下人们仗势欺人屡见不鲜,不料此时这个蠢人竟然敢得罪塞华佗,显然这个弟子并非普通角色,是叫这个老顽固很是重视的人。他本也想过杀鸡儆猴,便干脆借了此事。他向后面的人丢了个眼色,后面的人会意,顿时几人进屋将那人给一番五花大绑,直直拖了出去。随后连连向塞华佗道歉,亲自押遣了这个不争气的下人去处置。
“离音,你没有事吧?”塞华佗见一行人走远,慌忙上去搀起桩素,取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隐约感到外套下的那个身子瑟瑟发抖。
桩素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但是心有余悸之间,感到全身依旧一片冰凉。她下意识地往轻尘那边看去,只见他也抬头看她,只是依旧是陌生的神色,让她觉得疏远。桩素咬了咬唇,转身往门外走去。
“塞前辈,素素她真的……”
桩素走到门口时,听到轻尘飘飘忽忽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中,让她原本冰凉的身间似乎同时感到心里一冷,刚跨出门的步子顿时停住了。
塞华佗的话显得有些残忍:“她死了。”
她。死。了。多么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桩素不敢再回头去看那人的神色,足下的步子一动,顿时疾步地走开了。
是的,她死了。再没有以前的桩素了。她已经死了……那么,以前曾经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些人,都请先忘记她吧。轻尘的那句话里似乎还有几分希冀,然而只三个字就将它给打碎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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